懒秋风愤恨地把手里的佩扇都扔了出去,他恨不得手里扔得是什么火雷,索性再炸死她一回罢了。他气急败坏地大喊:“白茉莉,你个没心肝的王八蛋,去死吧!”他喊得声响大,嗓子都哑了半截。
什么仪态风度全不顾了, 他直勾勾地瞪着白茉莉消失的那处, 心潮几番起伏。
但他没顺几口气,就见那方才消失的白衣姑娘,竟又再次出现,手腕一挥, 把他丢过去的扇子扔了回来,她还故作关切地责备他:“救人劫狱,没有武器怎么行呀。”
也是,懒秋风上前捡起佩扇,然后又当暗器立刻扔了出去!
这厢,白茉莉假扮白南, 心满意足地逗完了懒秋风,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她的第二站。
第二站的位置也好找,春风三月阁的另一处后院,她曾经养伤住过的卧房,虽谈不上熟门熟路,但她依稀是记得的。悄无声息地避开各路护院,她潜到目的地,没着急进去, 反而是躲在窗沿下面,先打探些内里的消息。
她听屋内正有人说话, 这人说:“阁主,刚是懒秋风所住那院传出的声响。”这人犹豫着还说:“他像是在骂……在骂白茉莉……”应该是漆苗。
但并没人回应他,白茉莉听见了微弱的呼吸声,她知蔺小阁主定也是在的。
果然停顿了一会儿,漆苗又说:“阁主,该吃药了。”
吃药、吃药,白茉莉配合地拍了拍她肩头的包裹,吃完漆苗手里的药,她可还有这么些,都等着他吃呐。听闻蔺小阁主久病不愈,她可是把生烟翠药架上的药罐都拿了个干净彻底。
漆苗一言一语,耐心地劝上许久,白茉莉才终于听见了蔺小阁主的声音。和她印象中的青茗音色不同,他的嗓音喑哑,是灰沉落寞的病调。
他说:“放这儿吧。”
漆苗便是一声长叹。他无奈地把药放在案头,又去点上了一炉安神香药, 才是退了出去。
屋门阖拢的声响,与白茉莉开窗的声响叠在一处,到让她披裹着一阵细雨后的凉爽湿意,又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屋内。
她多年习武,动作也是习武人才有的灵巧无声。进了房间里来,她先抬眼扫了一圈屋内,发现与她走时别无二致。蔺小阁主正躺在不远处的床榻上,半截手腕搭在床沿,屋内昏暗,更显得他皮肤有种病态嶙峋的莹白。
白茉莉心中一动, 没往前走, 转身复把洞开的窗子关了严实。
屋内的清凉感觉渐次散去,白茉莉放心了,她却听蔺小阁主说:“把窗子打开些。”他尚没觉察出房间里换了人,短短几个字, 又挣扎着咳了一阵。
白茉莉不由蹙了眉,看来小鹤鹤是病得严重。不然,漆苗也不会向靖毫谷去信求援了。
蔺小阁主自顾自,坚持还问:“外面可是落雨了?”
白茉莉便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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