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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顾云深刻意避而不谈的话题。

虽说时锦不是兄长的亲生女儿,可兄长无妻无子,当年捡她回去后,确是实打实当作女儿养。

打从亲自求了赐婚圣旨,他的心就一直虚着。

偏偏时锦和他怄气,一句一句直往他心口戳。

顾云深无力招架,不能对她疾言厉色,只能落荒而逃。

他临出门前嘱咐:“你好好休息,明早——”

“知蕊。”时锦扬声唤,打断他的话。

下一瞬。

绣着鸳鸯戏水的枕头朝顾云深迎面砸来,他下意识伸手接住。

时锦满意地点了下头。

“我与相爷只做表面夫妻,委实不适合同居一处。”

时锦脸上挂着笑,语气却毫无起伏,“这屋我占了,还请相爷另觅住处。”

闻声赶来的知蕊恰好推门进来。

时锦冲她道:“知蕊,替我恭送相爷。”

新婚夜就分居两处。

等顾云深离开,知蕊看着镇定自若的时锦,叹气连连,欲言又止。

时锦心情大好,觑她一眼:“想说什么就直说。”

知蕊从善如流:“见相爷受挫,姑娘可开心?”

“畅快极了!”时锦语气轻快。

知蕊又问:“姑娘可知,圣旨赐婚,明早要去宫内谢恩?”

时锦一脸“你这不是废话嘛”的表情。

知蕊深吸一口气,一言难尽道:“宫里派来的嬷嬷今晚留宿在相府,新婚夜就把相爷赶出去,姑娘想过明天要怎么和宫里交待吗?”

时锦:“……”

她还没来得及想。

*

人既然已经赶走了,时锦不可能再把他叫回来。

索性破罐破摔。

一夜安睡到天明。

时锦睡眼惺忪地等着知蕊梳妆。

她被流放到岭南时,顾云深还不是丞相。

如今府邸更换了,下人乌泱泱多了不少。一眼望去,都是生面孔。

除开知蕊,她不喜旁人近身。

是以其余侍女都并排站在不远处。

时锦招手唤过来一个侍女,懒洋洋地问:“相爷呢?”

“回殿下的话,相爷五更天便去上朝了。”侍女欠身回。

听到“殿下”的敬称,时锦饶有兴致地扬了眉,撑着下巴问:“你叫什么名儿?”

“奴婢凝霜。”

“把头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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