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夏比着口型问:“要不将相爷请问来?”
知蕊心里权衡着,自己姑娘的反常是从太子离开后,想必是从太子那里得知了些消息。太子帮着去拦相爷派去岭南的人,她是知道的,如今若是将相爷请回来,姑娘那里恐怕不好圆话。
想了想,知蕊无声回:再等一等。
两人心事重重的守在门口。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屋里断断续续的泣音终于停了下来。
二人齐齐松了口气。
此时,时锦的情绪已经平复许多。
她终于直起身,将视线放到手中的几封信件上。
轻吁一口气,她颤着手,打开第一封。经年日久,信件有些泛黄,可字迹依然隽永有力,颇具风骨。
时锦慢慢看下去。
“阿沅:
久未闻讯,不知身体安否?
上京已入夏,暑气袭来,颇扰人安宁。岭南素来湿热,想必不遑多让。切记养好身子,多食清淡。冰鉴可解热,但勿贪凉,免得凉气伤身。
岭南天热易生蚊虫,你自幼惧之。闻八宝景天有驱蚊之效,随信有赠。倘若被叮咬,摘其叶揉碎,敷于伤处可解痒意。
我在上京一切都好,唯牵挂阿沅,盼回信。”
时锦眼圈一红,打开第二封信。
“阿沅:
你离京已一年有余,仍未传回音,心中挂念甚矣。不知阿沅安眠否?顺遂否?阿沅若怨气未消,日后回京我任由处置。还望执笔回信,免我牵挂难安。”
……
“阿沅:
转眼又到你生辰。上京城中奇珍皆断续送至岭南,未闻回音,不知你是否心喜。今岁生辰尚未寻到耳目一新之物,心中忐忑唯恐延误。恰好今日休沐,寻觅半日,于点妆阁碰到步摇一支,簪尾白玉牡丹花开正盛,瑰丽脱俗,颇为衬你。随信同寄,以期能合阿沅心意。
若能得阿沅回音一二,再好不过。”
几封信看完,时锦久久失神。
初初得知顾云深曾去过岭南,她兴奋难耐,却始终觉得心中空空,好似落不到实处。
可这几封信,字字句句流露出的温情,终于让她的不安有了依归。
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遗憾。
他三年间雷打不动地往岭南送的信、费心寻找的礼物,全部都石沉大海。
他以为收信的人收到了,忐忑不安的以为收信人不喜,可却不知,本该收信的人对这些都一无所知。
他们原本不该有那么多误会的。
时锦闭了闭眼,好半天,才将这几封信宝贝似的折好放回信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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