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因为二皇子说的那些天花乱坠的话耿耿于怀。
这样的反应,和情窦初开的少年有什么两样?
可顾云深又不单单是情窦初开。
他有着比自己多六年的阅历和人生,历经官场浮沉,更冷静,更理智。
他不会用醋意伤人,只会用醋意反思己身,然后用更通透豁达的话告诉她:我在吃醋,可我更在意你。
她对顾云深执念太久,久到她都已经无法回忆起,什么时候对他情根深种。
从一开始,她和顾云深之间,都是她在仰望追逐。她习惯于把自己摆在被动的位置,哪怕受伤后竖起的满身刺,也不过是想用看似强硬的外表,掩盖自己患得患失的内心。
三年前的另有隐情,让她收起那些刺,却没有给她的患得患失一个安心之所。
那些少女心事,她以为顾云深不知道,实则他早就看透,才会趁着这样一个再合适不过的机会,重申着他倾慕的同时,用满腔温柔给她筑起足以安放她所有不安的巢。
他的细心都在沉默里。
他极少说花言巧语、缱绻情话,可他的一言一行,都在昭示着,他把时锦放在了心上妥帖保护。
这比飘若浮萍的言语更动人,更让人心折。
时锦快要溺毙在他的满腔温柔里。
她的感动无以言喻,眼眶里的泪水似乎要决堤而出。
时锦低下头,掩饰似的揉了揉眼睛。顾云深善解人意地移开视线,不去看她想要掩藏的狼狈。
时锦故作抱怨:“都是你招惹的桃花,偏要我来收拾烂摊子。”
“是我的错。”顾云深从善如流,反省道,“日后定要将‘阿沅夫君’四字牢牢刻在身上,不让任何桃花近身。”
时锦眼圈还红着,却因他这一句话,顿时破涕为笑。
顾云深把时锦送回府,陪她用了午膳,没多做停留,又赶回了官署。
时锦也没闲着,把知蕊拿在手里的东西都看了个遍,随即摊在桌案上,若有所思。
知蕊将门关上,给她递了杯茶,回忆道:“齐嬷嬷趁着姑娘不在府里,胆子大得很。开始只是夹带只言片语,后来干脆买通了门房,明目张胆地往外传消息。”
时锦看了知蕊一眼:“这不都是你纵容的后果?”
“姑娘慧眼。”知蕊深得时锦精髓,徐徐道,“姑娘走后不久,我看齐嬷嬷还缩着,便和管家沟通好,让府里的下人透露出门房贪财的消息。齐嬷嬷果然心动,没多久就上钩了。姑娘再多等纵她几日,说不定她敢做的还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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