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许是我看错了。”
知蕊似懂非懂地“喔”了声,笑道:“日头要起来了,咱们走快些,免得晒着。姑娘清早起来没用膳,如今正好赶回去填填肚子。”
时锦按下满腹疑惑,想了下道:“我们先不回府。”
知蕊一愣:“姑娘想去见长思姑娘?”
“咱们去官署。”时锦弯了弯眼睛,“去将无家可归的相爷接回来。”
这几日姑娘在府中智斗齐嬷嬷,已经多日未曾让相爷着家了。知蕊忍着笑意应了声“是”。
这声“是”落下没多久,时锦余光瞥见小跑着过来的宫女,忽然一叹,感慨道:“相爷的回家路真是充满了波折。”
知蕊不解其意,没来得及开口问,就听见一句上气不接下气的“殿下留步”。
知蕊:“……”
知蕊满脸木然地停下步子。
宫女紧赶慢赶追上来,福了福身,恭敬道:“殿下,皇后娘娘有请。”
时锦“嗯”了声:“带路吧。”
时锦心里暗自盘算,皇后既然能这么快来请她,说明她在密切关注养心殿的动向。
想到这里,又想到被拖下去的齐嬷嬷,时锦讽刺地勾了下唇角。
很快到了皇后的寝宫。
皇后今日难得没有穿繁复精美的宫装,她只着一身素衣,唇色泛白,看上去有些憔悴。
见时锦来,她挥退周遭伺候的侍女,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招手让时锦来到她身边。
时锦懒得继续与她虚与委蛇,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皇后眸光一暗,笑中带哀,有些悲切道:“元嘉果然怨本宫了。齐嬷嬷——”皇后叹了声,似是很难以启齿地摇摇头,自责道,“本宫让齐嬷嬷去相府,本意是担心元嘉一个人抚养婴儿力不从心。没想到,齐嬷嬷居然仗着本宫的宠信做出这等吃里爬外的错事,是本宫疏忽了。”
时锦平静地看着她,没有接腔。
皇后兀自黯然神伤许久,没等来时锦的安慰,垂下的眼神里涌上躁郁。她很快调整好心绪,抬起头,强打起精神,关心道:“那女婴元嘉可还能独自抚养?倘若不行,母后再替元嘉掌掌眼,挑几个忠心耿耿能力出挑的嬷嬷去帮衬你。”
“多谢娘娘美意,倒是不用了。”时锦不假思索的拒绝。
这拒绝在皇后的意料之内,倒是没多惊讶。
她顺水推舟地揭过这个话题,轻啜了口茶,切入正题:“今日请元嘉过来,还是想让元嘉替我解解难题。”
时锦摆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皇后愁眉苦脸道:“你雁书姐姐的婚事着实让本宫头疼,上京中的才俊挑了个遍,都没有能入得她的眼的。那丫头是死心眼,专情得紧,这么些年,始终对……”
她抬眼看了下时锦,见她面无波澜,终于佯装无可奈何道,“那丫头始终对显之念念不忘。母后左思右想,觉得你和你雁书姐姐正好年纪相仿。让你雁书姐姐入了丞相府,效仿娥皇女英,与你一道侍奉显之,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元嘉,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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