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高氏耳中时,高氏没能受住,倒头晕了过去。而待她再度醒来时,罗跛子已戴了方枷上了囚车,被押往流放之地。
这场闹得动静大,邻里的闲言碎语压得高氏连门都不敢出。直到两日之后,关瑶登了高氏的门。
才进院子,便看到鹌鹑一样蹲在檐角的小裴郎君。
关瑶心里揪得痛,二话不说便上前去,认真与他说道:“不管你阿爹做了什么,都与你没有干系,知道么?不要在意别人的话,他们说他们的,你耳朵捂住不听就是了。”
小郎君或许听得半懂半不懂,但因为关瑶识字会教他,和私塾里的夫子一样令人敬重,便懵懵地点了点头,暗暗将这话记在了心中。
这时,自房里出来个银发老妇人,想来便是亲手替裴和渊接生,且将两个婴孩给调包的桂婆子了。
心里再是膈应这老妇,关瑶也只得装作亲亲热热的模样与这桂婆子打招呼,毕竟她今日来,就是趁机说服高氏离开这处。而身为高氏的母亲,桂婆子定然是心疼女儿的。
果然,有了桂婆子苦口婆心的帮腔,这回高氏倒是被说动了。她最终定下主意,愿意带着老母与儿子,跟着关瑶一道去庆城讨生活。
至于关瑶为何不直接把人带去顺安,则是她记得老临昌伯近几年应当在外征战,而当时裴和渊说被老临昌伯认出时,便是在庆城。
为免被人讲旁的闲话,关瑶提前带着席羽从梨台村走了,在镇上的客栈等了几日。
而与高氏等人会和之后,在上马车行了几日的某个歇马晌午,桂婆子笑着直接问关瑶,肚子里的孩儿月份多大了。
对此,关瑶倒也只讶然一瞬,便了然地跟着笑笑。
做了多年接生婆,桂婆子的眼力自然不是平常人能比的。
关瑶低下眉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再不刻意扮出男子声线,而是用原音柔声道:“算来也该六个来月了。”
桂婆子理解妇人装扮在外头的不便,也没往她易妆方面多想什么,倒是笑着夸了句:“小胎儿也真皮实,这样奔波的苦也吃得住,我瞧着夫人您气色好好的,半点影响都没有。”
“什么?你是女人家?你还怀了孩子?”小席羽哇哇的叫声把小裴郎君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而关瑶见得席羽眼珠子一转,眉心跳了跳,立马抬手压住他张开的嘴,抢断话道:“不是你师父的,我有夫君!”
席羽讪讪闭了嘴。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