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和渊连一声闷哼都不曾溢出,只是如木了似的,呆呆地看着伏在自己手臂上的姑娘。
而关瑶直到牙齿都发了酸才作罢,她喘着气甫一抬头,便撞入郎君专注的眸中。
幽深浓沉,眸底蛰伏着星星点点的异样情愫。
空气中本就蠕动着暧昧的气息,裴和渊伸出手,去替她抚掉嘴角沾着的唇液。
情不自禁的体贴举动,更为此间暧昧添了把火。
一切的行动轨迹与接触都是水到渠成般的发展,偏生主动的人临到头又没话找话:“叫杳杳,是因为爱咬人?”
关瑶故意拍了拍被搡成一团的被褥:“殿下来,只因为东宫不够暖和,来这与我抢被子么?”
热切与理智在打架,裴和渊声音发紧:“你我尚未行礼,这般已是逾矩,孤……”
老古板。
关瑶在心里骂他一句后,抬起右手滑过他的下颌,再将其中一只指腹重重在那颌缘来回蹭动着,未几抬起身子附到他耳边缓缓说了句:“殿下可记得这个指头上……曾沾过什么好东西?”
不可说的场景,让裴和渊脑中无声炸开,再没有能分给绮念的半点理智。
仅需一个啄稳,酒气便被晕得没了边界,让人哪哪都失守。
……
青宵绰约,夜露凝得多了,便自叶尾滑落而下。
长夜将尽之时,外头开始下起雪来。雪声澌澌,落得满地寒酥。
一室的灼热收了场,关瑶昏昏欲睡。
裴和渊揽着她轻声道:“是孤逾矩了。孤明日便寻个人家让你认作养父母,再择日子去下礼……”
“殿下别忙了,我不在乎那些。”关瑶喃喃地说。
裴和渊微滞:“你不想要名分?”
“我只想要殿下好好的。”
是情话,亦是希翼,可于当下来说,听到某些人耳中却不是那么合理了。
情绪几度起伏,酒气仍挟制着心绪,裴和渊伸手拧着下巴将人扭正,眯起眼眸问:“你该不会是只贪恋孤的身子,得到孤了,便仍是想着要离开?”
为这孩子气的逼问,关瑶险些笑出声来。她当即抛了个媚眼过去,也不答话,由这人的思绪横冲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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