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和渊揉了揉额角,无奈地笑:“我看看孩子。”
“那也一边待着先!”
“……好。”
小娃娃一天天见长,能睁眼的时长也越发多了,这回饱肚后倒并未立马又睡,而是睁着圆咕噜的一双眼,滴溜溜地看着眼前凑来的两颗脑袋。
小人儿眉毛还极淡,鼻子也是软榻榻的没有鼻梁,唯一瞧着可喜之处,便是越发让自己像个雪团子一般的皮肤了。
关瑶信手拿了个摇铃逗他,又问裴和渊:“可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
裴和渊声音沉着:“便用父皇赐的名罢。”
“你记得?”关瑶先是讶然,随即又了然:“是了,他记得,你也肯定记得。”
末了,关瑶又想起孟寂纶那封绝笔信,她脑袋枕着裴和渊的肩,抽抽鼻子道:“那个人也是有触动的吧?”
想杀的人,想杀的生父,却甘愿为自己清障,为自己背负骂名。
到底是亲生的父子,她不信另一个离开的人,亲眼看了那绝笔信的人心内会毫无波澜。
裴和渊久未说话,可见着关瑶眉间伤怀总是挥之不去,仍是没能忍住,出口打趣道:“怎么?娘子还舍不得那一个?你的夫君仅有一人,娘子还欲享尧帝之福不成?”
关瑶眼皮微撩:“那也不是不成。”
裴和渊不由静默。明明两世都是她先追慕自己,怎么两世下来,最后他倒成了被动的那一个?
想来这事真真没有道理可讲,裴和渊只得认命道:“都听娘子的。今后娘子欢喜书生我便扮书生,娘子欢喜武将我便演给娘子练拳可好?”
关瑶眨巴眨巴眼:“我若欢喜小倌呢?”
“只要为男,娘子随便挑便是。”裴和渊从善如流,关瑶笑不敢笑大声,只得掐他解愤。
闹了片刻,关瑶问:“淳灵儿……”
“娘子莫要担心,”裴和渊拉住关瑶的手安抚地揉了揉:“她身旁一直有人照看着。前两日席羽也追上去了,会将她安然带回大琮的。”
关瑶这才稍稍放了心:“那就好。”
孩子逐渐困倦,眼珠子眯了几下,眼皮便又粘到一起去了。
夫妇二人说话声音变低许多,又叙了片刻后,裴和渊嘱咐关瑶:“近来事多,若我回得晚,娘子莫要等我。”
“少自作多情了,哪个等过你?”关瑶睨他一眼,瘪瘪嘴道:“眼下青影都快挂到嘴角了,你去睡会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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