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口叫她嫂嫂,态度小心,跟日后从容体贴比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只缩在枝叶里的小松鼠,一双眼明澈极了,望向人时蜷着爪子,试探许久才会谨慎地拿走面前的坚果。
听到她的话,万疏君好奇问道:“那嫂嫂这位朋友是男是女呢?”
“当然是男子了,不过你这副样貌,我说是女孩你大抵也会信罢。”
万疏君闻言笑了笑,低头咬了口果子,未几眉头一跳,酸涩滋味在舌尖弥漫,他赶忙掩住唇,侧过身艰难咽下去。
那表情都变了,跟平日雅正恬静的样子比起,实在是反差大。少年眉头皱起,眼睫微颤,向来挺拔的腰身也弯了,几缕碎发落在脸颊两侧,见到乔孜还呆愣愣看着,不知心里想的什么,竟倔强地吃下剩余几口,然后背过身一个人默默消化。
乔孜:“……”
她震惊了!
这这这这、这也太狠了。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乔孜也咬了口。但这就像是不信邪的小孩亲看着同伴脑袋被树缝夹,自己而后也伸头跟他一道。
落在旁人眼里,莫名好笑。
而如此试探性行为所导致的结果来的极快。
乔孜打了几个抖,脸都要皱起来,舌头给酸麻了,头上的小蝴蝶扇着翅膀,眼角一抽一抽的,未几眼眶发红沁出水。
宋雅生没忍住,用叠成豆腐块的方巾给她擦了擦眼,随后将水递给乔孜:“嫂嫂你都哭了。”
咕噜噜灌了一大口水,乔孜还是结巴了,眼泪汪汪流:“这个味道、道、简直、世所罕见、见。”
“这个是调味的。”杜宜修拿了几颗事后友情提醒道。
“你、你方才为什么不、不说?”
“谁知道你们张口就吃,长长记性也好。”杜宜修那张面瘫小脸终于露出微笑,只是幸灾乐祸的样子落在乔孜眼里,她流泪更多了。
故意的、故意的!
火堆上的鱼烤的焦黄喷香,身后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万疏泉跳下树根,哪壶不开提哪壶,嘲笑道:
“长兄,这个果子上次你就说再也不吃了,结果今天你又食言了。”
原来他以前尝试过。
万疏君闭上眼没有说话,似乎是恢复了大半,但仔细望去,他的手指还在抖颤,呼吸杂乱。
宋雅生见状勾着万疏泉的肩,哈哈道:“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如今第二回 ,又说事不过三,想必下次我们就没机会见到疏君这样了,真可惜。”
“是呀是呀,长兄平时练剑伤得再重也不会哭,看他掉眼泪实在是难,今日实在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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