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之人这才细细打量她,像是在从磅礴的万年记忆中搜索她是谁,半晌,倏尔意味深长的轻笑。
余霜摸不清这人如今的性子,但还是本能的大着胆子凑上去,有些委屈的缓慢道:“万年没见,你就非要这般同我说话么?”
她以为按着对方先前装作不认识她的态度,这句话他是不会回的。
没想到,他却淡淡开口,“你也知道是万年未见。”
万年两字被他咬得极重,像是冷白的牙覆在她脖颈上,毫不犹豫地狠狠咬下那处的软肉。
余霜感觉到后颈一凉,微微缩动。
从她踏入天宫他便一寸不移的注视着她,是以,不可能忽视她此刻的细微反应。
冷淡的眸子依旧毫无波澜,往往越是这般,越让人感到不安。
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带着风雨欲来之势。
余霜清楚,如果这句话一个没说好,或许便会惹恼面前之人。她抿着樱粉色的唇,思索后,低声道:“对于我,只有不到百年。”
不长,也不短的八十年。
比之于花灼而言的八千年,不足一提。
但也正是因为对于寿与天齐的神而言,八十年太短。就仿佛在说,不过尔尔,还不曾变。
花灼一顿,到如今他没必要骗自己,他就是来讨要一个说法的。
在他准备同“霜霜”合灵入柩,而被一道极其高强的力量阻止之时,他便隐约生出不甘和期待。
或许成仙,便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直到他因杀孽无法走正常的飞升道成仙,堕魔似乎就成了他唯一的选择。
没有了先天魔骨,修魔之路不复往日那般轻松,甚至于余霜留在他魂骨中正气凛然的幽莲剑骨,无时无刻不在磋磨着他的飞升路。
八千年,他终于等到这一日。
“为什么要出手阻止?”
他记那道怪力记了千年,以至于余霜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第一瞬,他便认出了那道力的来源,原来就是她的神力。
余霜微滞,她阻止的不过只有两件事,阻止他完全堕魔,阻止他合灵入柩。
他说的是哪一件?
不论哪件,她都付出了惨烈的代价,而代价的目的都不过是一个他。
余霜一字一句清晰道:“为了你。”
这话在此刻说出口,乍一听便像是为仙魔交战而做出的妥协和降伏。
而且,还有一道余霜历劫,从警言镜中窥探到未来想要扭转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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