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饭,众人渐渐散去。
顾令颜没走,又喊:“三哥。”
“嗯。”顾证应了,温声道,“颜颜,即便没有你,我也不会去左率卫。刚才说的那些话,只是在宽祖父他们的心,我一直都想成为三叔那样的人,从未变过。”
顾令颜从他眼中看出了光,忽而觉得鼻尖酸酸的。
三哥小时候就说想跟三叔一样,那时大家都当是孩童稚语,但他从未变过自己的赤子之心,她这些年竟不知在做些什么!
“狼群的案子也不用担心,总归会有结果的。”顾证宽慰她。
顾令颜摇了摇头:“都这么久了,要有早该有了。”若是没有,说明有人不想有。
顾证下颌收紧,嗤笑:“太子那样的脾气,怎会甘愿没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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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晏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脾性。
他众星捧月着长大,乖戾嚣张、跋扈凶狠这些词,都能用来形容他。
先帝喜欢这个孙子,甚至有过册封皇太孙的想法。他自小就谁都不放在眼里,现下年纪渐长才略微收敛了些。
却也只是些表面的工夫,内里从来就没变过。
但这次的事,又让他脾气一夜之间回到从前,只瞧上一眼,都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九岁时,四皇子要玩他心爱的小刀,那把刀是他外祖父朱明德送的,精巧华美、锋利异常。那时朱明德刚刚薨了,他更是随身带着这把刀,日日不离身。
四皇子说好了只看一下,看完却不愿意还,想要占为己有,最后甚至相互抢夺起来。
徐晏脾气一上来,将四皇子吊在树上,吊了大半日。
被救下来时,四皇子整张脸都是白的,身体软成一摊泥,站都站不住,从此再也不敢单独跟徐晏待一块。
先帝宠他,只表面上训斥了几句,愣是半点实质惩罚都没。
手里拿着公文,听底下人说上林苑之事的进展,徐晏撩了撩眼皮:“查到哪了?”
他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这几年太好说话,让有些人胆子大了起来,觉得可以招惹他一下。
赵闻低着头,迟滞了一瞬:“还在审问上林苑主官。”
徐晏嗤笑几声,颇觉没意思。
“上林苑的事,让朱良池领人去查。”徐晏将公文掷回给赵闻,兴致缺缺地靠在软榻上。
朱良池是朱家长子,在左春坊为司议郎,颇受徐晏器重。
天上乌云密布,分明临近正午,却将阳光遮了个严严实实,一点缝隙都没透进来。
外面天气不好,兼之事务多,人心情也跟着烦躁。徐晏干脆搁了朱笔起身,抬步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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