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力地将行李箱抬到一楼,出了小区后,我搭上了出租。幸好,我不是无家可归。
我到江潮诊所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我站在门口,明明有钥匙却不敢进去。我发了个消息给江潮:我想来见你。其实我是不想让他看见的,我自己都觉得,他应该睡着了。我的想法是去找一家宾馆,然后万事明天再说。
我提着行李箱走了一段路后,我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傻瓜,你干嘛自己走了。”江潮从身后抓住我的手,他有些着急。
我转身看他,他身上是白色睡袍,踩着一双灰拖鞋就出来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失态。我看到他,便觉得浮动漂泊的心似乎被系住。我还是没说话,呆呆看着地面。
我脸上的泪痕已经被我在车上粗暴的擦拭干净,按理说不会有什么痕迹了,可江潮还是问我“为什么哭了?你每次哭过后眼神总是破碎无神。”
“我现在,不太想谈这些。”我疲惫地摇头,一阵风迎面扑来,我觉得很冷。江潮把东西拎过去,牢牢牵着我回到诊所。
他打开灯,桌上是喝了一半的咖啡,江潮和我的口味一样,纯黑无糖苦得人皱眉。我先去洗澡间洗漱,用卸妆油把脸上十几个小时的妆彻底卸下来。冲澡的时候,我总觉得太冷,直到把沐浴露冲干净时我才发现,我背上已经被烫出醒目的印子。
我忘了拿衣服进来,江潮的白色衬衣还挂在洗衣机旁边的架子上,我犹豫了一下,把自己整个套进那件白色衬衣里。我打开门,发现江潮倒好了两杯水,他静默的坐在沙发上等我,一言不发。
我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一点一点往下滴着水,我没有拿毛巾擦拭的习惯,我经常往后背搭一块浴巾,等它自己干。
江潮见我这个模样,起身去床头柜里拿了吹风机,他帮我耐心的吹着那头长到尾椎又浓密的长发。吹风机的噪音和热风让我有点昏昏欲睡,我习惯性靠向江潮,他站着我便歪头靠在他的腿上,江潮摸了摸我的头,继续给我吹头发。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床上醒来,窗外已经很亮了。我第一醒来还我以为睡在我家里,结果想起我已经回月河了,再顿了顿便想去喊林洛冉,刚睡醒的脑子真的不太清明,我去厨房看到江潮在煎鸡蛋时,我才想起昨晚的事,脑子里闪过林洛冉朝我下跪的画面,我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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