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难带,每天吃得多拉得多,还好太恒带过秦婉婉,熟练给他喂奶、换尿布、洗澡……
他比秦婉婉健康,也比秦婉婉皮实,三个月就会爬着到处找东西,一转眼人就爬不见了。
太恒没办法,只能给他绑起来背背上,于是上极宗就看见自己老祖宗每天背个孩子,练剑、讲道、逼仙兽产奶。
有一日,终于有人问起太恒:“老祖,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啊?”
太恒迟疑片刻,当天夜里,他想了一晚上,终于想出一个满意的名字。
简行之。
简而行之,不屈不挠。
他不仅想好了简行之的名字,还想好了简行之未来的道号。
岁衡,上岁的岁,太恒同音的衡。
恒太过漫长不变,衡则自带公正。
他甚至想到了怎么教他,未来他会成长成什么样,他会在什么时候飞升,会在什么时候……
死亡。
这两个字出现时,太恒骤然惊醒。
他回头看见床上爬来爬去的孩子,握笔僵在原地。
好久后,他听孩子咿咿呀呀叫他。
“父父……师父……”
他坐着不动,许久,孩子哇哇大哭,他垂眸低头,放下手中毛笔,坐到床边,将孩子抱起来,轻轻拍着他的背,没有说话。
从那以后,他尽量不去过多投入在这个孩子身上,他告诉自己,要冷漠,要知道,这是蔺言之。
他不该有新的名字,新的人生。
从简行之开始记事,他就尽量减少和简行之的见面,他冷漠面对这个孩子,除了教授他修炼,其他时候一概不见。
他也不让上极宗其他人接触他,他怕简行之在这个世界有太多牵挂,走的时候会遗憾不甘。
上极宗以战练道,弟子修炼都靠打,简行之和他对战,经常伤痕累累,他便教简行之春生心法修复自己的伤口。
只是孩子毕竟是孩子,心法运转不够熟练,每次都没办法完整愈合自己伤口,他都要悄悄在晚上去帮着他疗伤上药。
他不敢让简行之知道他对他的好,所以不管是上药、替他置办衣物、又或者是生日那天为他做一碗长寿面,他都只会默默在后面这么做。
可简行之却并不像他像那样对他冷漠厌恶,甚至于,简行之始终将他当成一个好师父。
对战受伤,他不会像其他孩子一样埋怨,反而跃跃欲试,只会说:“师父,下次我肯定赢。”
平日除了教学拒而不见,他不会的是他刻意为难,反而是反省自己,师父每天都在修炼,自己怎么这么贪玩。
这世间万事万物,他总能看见最好的一面,偶尔下一次山,他都能高兴得哇哇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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