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晋烯从来都不近视,他戴着这副平光眼镜只是为了削减身上冰冷的疏离感,让气质更加温暖,看着有亲和力一些。
而现在,他将自己的真面目展露在她眼前,叹息一声说:“你想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是不是?我的目的很简单———我想让你恨我。”
黑色绸衫的袖子高高挽起,他的手腕上绑着一条淡紫色发带,正是她五年前在操场掉落的那条,洗了无数次,颜色已然发白。
…
殷顾在晚上八点钟回到家,她听了一晚上故事,脑袋有些昏沉,进门后按了按眉心,摸索着开灯,却不留神被一双大皮鞋绊了一下。
“囡囡,注意别摔倒,那是我的鞋子。”江承淮的声音从暗沉沉的漆黑中传过来,紧接着便是浓烈的雪茄烟气息。
殷顾的身子向后仰了一下又站直,她踢掉高跟鞋,把自己和他的鞋子通通都踢到旁边,坚硬的皮面刮了下她的脚背,她忍着疼终于找到电灯开关,‘啪’一声打开,室内的一切都清晰起来。
江承淮就仰靠在沙发上,他左手夹着雪茄烟,右手晃荡着一杯琥珀色的酒,男人健壮的身形不再笔直,而是懒散的歪着,他穿了一条复古吊带的西装裤———这还是她之前为他选得样子,他找上海一个老裁缝定制的,此时那吊带的一边滑在腿上,裤子便显得松松垮垮,而他那浅灰色竖纹的衬衫也开了几颗扣子,精壮的腹肌若隐若现。
这样慵懒微醺的状态是他从未有过的,看起来却有别样的魅力,殷顾靠在鞋架边,微微惊了一下后,目光又止不住的被他吸引:“淮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眯着眼盯了她一会儿,江承淮沙哑着嗓子问道:“囡囡,要不要做淮哥的女朋友?”
第20章 清场 回来就不许离开
江承淮从来都是个杀伐果断人, 所以他的犹豫仅限于之前被殷顾发现他真实感情的那一瞬,之后很快就有了决断,他等了这么多天, 完全是给殷顾反应时间———他太了解她的秉性与脾气,也知道她对于一件事的具体思考时限, 但凡事都有例外,他原本计划的日期是在三天后的周六。
生意场上谈事情通常都在酒桌,推杯换盏间几份文件就签署完成,但江承淮从不习惯把自己喝过酒的样子展现给殷顾, 就像一个称职的家长不会在孩子面前饮酒是一个道理———主要是怕小孩儿学坏。
出餐厅后风就有些凛冽, 司机等在门口递上大衣,他低头看了看自己, 忽然想起这条怪里怪气的背带西裤还是殷顾替他挑得,酒后思维发散, 他又想起那天练习巴西柔道时,殷顾死钻牛角尖儿盯着他的样子, 陷入路虎车宽大的座椅中, 他按了按眉心,无意识间报了她家的地址, 直到车子停下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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