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顾坐在旋转餐厅的座位中, 情绪还是有一些不自在,她又不喜欢这样的窘态被别人发现,索性拧着眉侧过身, 自己跟自己生气,她身边坐着江承淮, 二人的大衣亲密的搭在一起,他的手臂也自然在放置在她座椅的椅背上,明晃晃的炫耀———对面的薄行简和晋烯自然也知道。
这实在是一个很奇怪的聚餐组合,三个水火不容的男人居然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 就像是亲密的朋友似的商量着点菜, 他们的聚散都因殷顾而起,所有的仇怨也都是围绕着她而展开的, 但殷顾并不承认自己是那个祸水,她的面庞仍素净清冷, 小巧耳垂上的东珠坠子在灯下左左右右的晃着,手臂上的翡翠镯子水头极好, 碧绿的颜色衬得皮肤更白———虽然被男人用最珍贵的首饰奉养着, 她还是觉得自己是那个最最倒霉的倒霉蛋。
照例是一个食客都没有,所有的侍应生站立两旁, 全都等待着为他们服务, 西装衬衫小皮鞋, 个个精神抖擞, 她的眼光移过去, 看见一个年龄稍小的侍应生有着狭长的眉眼,气质有些许独特,不免就饶有兴致的多看了两眼,脑袋顶随即便多了只大手。
江承淮把她的脸扭回来, 义正言辞教育她不要乱看,薄行简更是垮着张晚娘脸,把小侍应生撵去外面站着,晋烯倒是没发表意见,他只是慢悠悠起身,摘了那小男生的工作牌,似笑非笑拿在手中打量———这个时候几人倒是出奇的和谐,思路整齐划一,都把她当傻子似的管着。
没劲极了,这是殷顾此时唯一的感觉,她心里有气,就越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摔摔打打发泄不满,过一会儿便被江承淮攥住了手腕,男人直接把她连人带椅子挪近了些:“囡囡,老实点儿,要不然淮哥就抱着你吃饭。”
他这人一向说话算话,殷顾虽然知道,但她不怕,要是平时二人独处,她一定会加倍的闹起来,恨不得骑到他脖子上去,以此来证明两个人之中谁更厉害,只是这一套流程并不适合在大众面前展示,她也只好悻悻作罢,被端上来的美食吸引了注意力。
江承淮平日最不喜张扬,他从小个性就沉稳,人生都是平静着过来的,他看不起那些咋咋唬唬凡事爱显摆的人,但今天却是个例外,他所做的一切行为,背后都有刻意的痕迹,十几年的相识,殷顾与他的默契感早已形成,通常都是对方一个眼神,就知道要干什么,突破了‘兄妹之情’的限制,亲密举动自然也更多了些。
发着淡粉色的新鲜甜虾生吃是最好吃的,他用手一只只剥了壳,喂到女人的嘴里,指腹轻擦过她嫣红的唇瓣,虽是短暂的一瞬,也足够令人艳羡,江承淮抬目望去,余光扫见两个年轻男子各异的神情,他才漫不经心的笑笑,抬手叫人拿来干净的毛巾,擦手之后,对着殷顾说道:“生虾吃太多不好,一会儿有热汤面上来,你吃那个吧。”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