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陆起床快速地收拾完, 无声地走出宿舍。
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冬天的早上太阳出来的比较晚,天是灰白的,环顾四周,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枯树,沉重而腐朽的枝桠静静伫立,远远不如夏天清新明快。
江陆慢慢走,按耐住心中不安,冷静思索一直以来如同附骨之蛆的噩梦。
最开始对梦有记忆, 是齐彦落败,他看着他手上戴着手铐, 一瘸一拐地被警察架走。这个梦境反复几次后就出现了安安的哭声,她在被封住的别墅门外, 蹲在地上, 哭得像被人遗弃的小猫。
一开始梦里影影绰绰,醒来时还不断告诉自己那不是安安,绝对不是。可梦的多了, 他也渐渐混混沌沌,再醒来不安越来越浓重。
到今天,江陆觉得他应该重视起他的梦了。
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他很清楚地知道,他绝对不会想看见齐彦破产,齐家落败,安安失去了安身之所,他更不会想过惹安安哭,一滴泪他都舍不得。
纵使从来都不相信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但积压了太久的疑虑和不安也让江陆心中生出了这样的念头——也许他的梦是上天对他的预警。
从出生以来,别的小孩有得有失,可他从来没拥有过什么东西。也许上天想起了被遗忘的他,那一年才送了他一份贵重到他要用双手捧着呵护的礼物。
这是他用前半生积攒的运气,以及预支了后半生所有的运气,才换来的宝贝。
江陆停下脚步,缓缓闭上眼睛。事关齐安安,就算是无稽之谈,他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江陆逼着自己去回想昨晚那个令他惊骇不已,心痛如绞的场景。
如果真的有人欺负安安,至少他和齐彦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从以往的梦境来说,齐彦很可能已经没有办法保护安安了。
那么他呢,他又在哪里?
怎么可能放安安一个人哭求?
江陆定定地想着,除非他死了。
一阵寒风吹来,校园里空荡荡的,所有的风都扑向他的身体,江陆感觉自己的心口都冒着寒气。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
齐彦接到电话时刚刚睡着,他拿起电话看了两眼,还是摁了接听:“你怎么这么早打电话?是安安怎么了吗?”
“没有,安安很好。”
齐彦松口气,上了点脾气:“江总,我知道现在六点多不算早,但是我昨天做方案做到快四点,你要是没什么天大的事,就等会再说吧。”
“别挂,”江陆说,“你最近公司运营的怎么样?有没有很棘手的对家?”他了解齐彦,齐彦很有手段,公司的账目也做得漂亮,长久发展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如果他会破产入狱,肯定是有人设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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