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能够来得及。
九月十五号,萧靖柔从考场出来的时候,人都瘦了一圈。
容子矜还站在原来的地方等她,她从来没有觉得七天的时间这么漫长,但是考场的每一天都是那么的难熬,中间间隔的两天她还不能出考场的院子,她见不到容子矜,容子矜也见不到她,两人好像很久都没有分开过这么久了,她每天都很想他。
只是此时此刻见到她的时候,她仿佛觉得六天的时间其实还挺快的,仿佛就在刚刚一样,他送她来的时候一样。
院子里的这棵树都已经枯黄了,大片大片金黄的叶子往下落,他就站在边上,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考得如何?”他笑着问她。
“今年的状元非我莫属啦!”她走到他的面前,仰头看着他自信的说道。
“哦?这么骄傲?要是到时候落榜你可别在我面前哭。”容子矜的扇柄轻轻敲了敲她。
萧靖柔瞪他。
“哭?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哭!萧家儿女都是流血不流泪的好吧!”她不认。
“嗯,也不知道是谁被打了几版戒尺就疼哭了。”他道。
那时候他刚来国子监,十多岁的萧靖柔皮得不行,在他的坐垫上涂了米糊,粘了他么满袍的浆糊,容子矜当着众人的面把萧靖柔叫了上去。
“先生,您这坐垫还挺别致的哈,都粘在您袍子上取不下来呢!”她看着他说道,顿时哄堂大笑。
“手伸出来。”容子矜看着她说道。
“左手还是右手?”她伸了伸左手,又伸了伸右手。
挑衅的意思十足明显。
只是她快,容子矜也快,容子矜抓住了她的右手,她的手很小,被他抓在掌心竟然能一下就包住,然后他就扯着她的手一点点掰开,露出了她细嫩白皙的手掌。
他拿着戒指一下就打了下去,萧靖柔立刻就被打懵了。
她在国子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
“你可知错?”他问。
“什么错!”她不认。
容子矜又打了一下,然后萧靖柔就哭了,在众人面前嚎啕大哭,把容子矜都吓了一跳。
“疼哭?不可能!我当时只是觉得在众人面前被打丢脸罢了!”萧靖柔死不承认。
其实真的挺疼的,那时候容子矜是真的想她学好。璞玉要经过打磨才行,可是打完他就后悔了,所以一记就是那么多年……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容子矜走在前面,笑着说道。
“容子矜,你不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好吧!你怎么能这么敷衍呢!”萧大小姐觉得很委屈。
“那上次爬树被蜜蜂蛰了跑来哭的是谁?”他又问。
“放屁,被蛰的肯定不是我!”反正没人看见,她死不承认就行了。
她笑着不认账,胡说八道的话语连她自己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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