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是哪里?”
“——想说吗?”
“暂时保密……但也不是什么太特别的地方,不用太期待。”五条悟有些别扭地回答。
东京是到深夜才入眠的城市,人造光源将天空染成了不自然的深橙色。
“困吗?”诺德问他。
“不会……怎么了?”
“悟很安静。”
“说些什么会更好?”
“如果悟想的话。”
问题被抛出来又被抛回来,好像完全没有进展。过了一会五条悟开始说起街角深夜会关门的K记,浮夸的古玩纪念品店,在小孩子之间流传的诅咒游戏,说到一半又打住,说起学生的话题。
红色的信号灯亮起来。
“你偶尔也可以联系我啊。”五条悟忽然抱怨道,“……只有我单方面联系你不是很奇怪吗?”
“……”停顿,“但是悟不是很忙吗?”没有否认从不主动邀请的事实,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是事实,正因为是事实才感觉像被噎了回去,五条悟不太理直气壮地说,“……也没有那么忙。偶尔的话。你就不会想见我吗?”
“会。”诺德回答。
太简短了。简短和直白到让人哑然。
仿佛只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诺德接着平淡地说:“但我是不那么忙碌的一方,所以按悟的时间来,在你有空的时候,想见我的时候打给我就好了。”
“但是——”
说不出什么具体的反驳的话,每句话都很对,合起来的时候让人想要反驳,却又无从下手。诺德等待着他的下文,但五条悟没说出什么来。
是觉得他说不出话来的样子有趣吗,诺德反而轻笑起来,又好像是想要安慰他,温柔的声音混在引擎启动的朦胧杂音里,“没关系的,我喜欢悟啊,这一点不便根本无所谓。”
五条悟瞪着他。
为什么这个人可以这么容易地说出口。
甚至因为奇怪的竞争心觉得输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份不甘,与此同时没由来地想要继续在餐厅里被打断的亲吻——明明是很舒服的事情却因为莫名其妙的事情被打断,这份不满也膨胀开来,两种心情混杂在一起,他趁着车流缓缓移动的最后几秒凑上去舔了舔诺德的嘴唇。
果然还是想要亲近,想要抹消多余的距离,这是他正当的权利吧。
前一刻还看着路面的驾驶者意外里夹杂着不赞同地看向他,但还是给予短暂的回应,一样侧过头,轻轻舔着他露出来的舌尖。
火上浇油,不如说更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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