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不说暗话,我的确想把祖国人弄死。
这股真实存在的杀意有关爱情,亦来源于恨意,如盛夏的热浪般气势汹汹,越涨越高。我确实爱他,可也真真切切地憎恨他的所作所为,并且确信他已无药可救,不可感化——哪怕我愿意将自己的性命献给他也是一样。我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怎样的环境中长大,又怎么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如此表里不一,装模作样,残忍凶恶,幼稚狠毒。
我并非未在从前遇见过同他一般个性的人,可没有谁能像他这么强大,把这么多可怕的事全都做到了。
救命,我想爆粗口了。
一想到这儿,我就难免变得十分焦躁,何况让我感到焦躁的人还在一声不吭地望着我,眸光明亮,却又让人觉得深不可测。情不自禁地舔了舔陡然干燥起来的唇,我再鼓了鼓脸,将仍未成型的毛衣织得越来越快。隔了一会儿,我终归还是没能忍住,忽地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我说,“我有什么好看的?”
“你的确很好看。”被我这么一问,祖国人倒是表现得分外坦然,“害羞了?”
“没有。”
“可是你的心脏又跳得好快。”他微眯了眼眸,上扬了嘴角,心情似乎更加不错,还主动让自己的掌心与我的手背相覆,“你不需要在我面前有这么多秘密。”
“嗯……秘密啊。”没有企图从他突如而来的掌控中挣脱,发现他产生误会的我只是又舔了舔嘴唇,便低下头继续开工,“可你既然都把它察觉到了,那就不能说是秘密。”
“那倒也是。”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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