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她被迫跟着大部队急行赶路,没有睡过一晚上觉,现在在马车的晃动中,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实在是太累了。
确认这名宫女睡着后,商渊才缓缓将视线移从竹简中移开,落到她身上。
从她眉宇唇角,到身形发丝,一一仔细地审视,打量。
尽管仍旧疑窦,可当他的目光定格在宫女脸上那道遮去她大半张左脸的红色胎记时,陷入了沉思。
当苏己醒过来时,天色已经进入夜晚。
就算再赶路,那群燕军到了晚上也还是要休息的,而且也要给马匹喂料,补充干粮和水。
于是,这晚便停在了商国与燕国的一个交界城池。
等明日过了这座城池,就抵达燕国境内了。
商渊,这位商国太子,也就会正式成为燕国的阶下囚了。
进入驿站,燕军明显比一路上的警惕放松许多,虽然这里还是商国境内,但这座边界城池,现在几乎已经落到了燕国手里,在这里的许多行脚商人和马队,都是从商国过来的。
所以他们大摇大摆,完全当行走在自己国土上一般。
驿站大堂此刻已全被这群燕军包了下来,大声呼喝着店家上酒上菜。
商渊和他的随行亲卫坐在大堂角落一桌,仍旧四名燕兵看守。
“这里是燕商边境,商太子,我们劝你别打什么鬼主意,若是你敢跑。”那燕军领将冷酷一笑:“你们商国国主收到的消息可能就是你横死边界,白发人送黑发了。”
商渊慢条斯理夹起盘中一碟青菜放进嘴里,没有理会那燕军领将的警告。
“哼,都事到如今了,阶下囚一个,还在这儿跟老子摆太子的谱儿。”对方冷笑一声,“等到了燕国,有你受的。”
那燕军将领非常看不惯商渊这副泰山崩于面前也面不改色的清高样,一路上,总是想尽办法找茬,就是想搓搓他的傲气。
但商渊从容不迫,不管燕军是在饮食上故意苛待他,还是在赶路时故意鞭打他的随从,亦或是故意让他住那种下里巴人住在驿站大通铺,商渊都面不改色,从未露出惧怕或是惶恐的身前。
这让那燕军统领觉得自己的拳头挥到一团空气上,愈发看不惯他那副清冷高傲的样子。
只是燕国国君下令,一定要抓活的商朝太子回国,否则依这领将的野蛮,早就在路上寻个由头一刀砍了这太子脑袋。
护在商渊身边的几个亲卫都面色铁青,可是在随行前,他们就被勒令不许携带兵器进入燕国,没有了兵器,他们便打不过那些本就身强体壮的北方燕兵,面对一路上燕兵的□□,他们也只能咬牙隐忍。
但他们不能忍的是,这燕军领将三番五次对太子出言不逊,且处处故意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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