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重新躺好,继续入睡。
第二日一大早,多鱼去叫了太医院的闻辞。
闻辞给她把脉说:“偶感风寒,微臣给您开两副药,喝了就好。”
苏漾点了点头。
她坐在那,微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闻辞等候片刻,欲起身告辞离开,只听她淡淡的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随即又抬起头,盯着闻辞,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闻辞,药喝了一定能治好吗?”
闻辞极其认真点头。
苏漾往枕头上一靠,微眯起眼睛,说:“你恩师徐忠……”
“二十五年,便已经先逝了。”
“本宫知道了。”苏漾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开药去吧。”
她从来没做过噩梦。
这个噩梦,好像在预示着什么即将发生一样。
下午多鱼熬了药,她头一回没要任何蜜饯做辅助,直接端起碗来咕噜咕噜的喝了。
凝夏、多鱼互相看了眼。
皆从彼此意外的眼里,察觉出了一丝风雨欲来的凝重。
此次热风寒,堪堪维持了几日好转,第四日急转直下,病来如山倒,情况一日比一日糟糕。
娇仪急得团团转,连发几天脾气。
胤禛有些不自然的偏过头。
他亲眼目睹过佟贵妃去世前的模样,一时间怕额娘也突然没了,眼底湿润着,鼻腔酸涩。
贵妃娘娘病了。
皇帝御驾亲征,后院起火若是被不怀好意的人传至战场上,令康熙分心,一个不好容易出大事。
因此此事被苏漾作了主张瞒下来,但人多嘴杂,难免就泄了出去。
梁九功急得两天没睡好了,他找到闻辞,细细的问贵妃娘娘身体病情如何。
闻辞面色凝重,显然是有些棘手。
明明前几日诊断,就是风寒之疾,怎么会突然病情恶化?
内间,咳嗽声渐传出。
梁九功神色焦急,匆匆往里奔过去:“娘娘,娘娘您一定要保重身子啊!”
苏漾吸着气。
她拿着干净的白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水迹,瞥了他一眼,虚弱的威胁:“你要敢往外面送信,本宫就先砍了你的脑袋!”
梁九功差点就给她当场表演个原地猛哭。
他回了乾清宫,想了想还是写了一封信,吩咐人八百里加急往宫外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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