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从前怕死了自己会死掉,所以她竭尽全力,用力的活着,去讨好要讨好的人。初时是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哪怕自己给自己粉饰太平,也总憋着那股气。
后来许多年里,不用再去那么辛苦的活下来,那股躁郁也就平静了下来。
这两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迅速衰败下去,却一点也不觉得不甘心。
就是-
“没什么大事。”
苏漾弯了弯眼,轻声说,“娇娇是额娘的好孩子,不要哭,哭了就不英姿飒爽了。”
“不嘛,不嘛。”娇仪附在她膝上哭,“额娘,额娘,你多陪陪娇娇。”
她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
苏漾有点无奈:“小禛,把你妹妹拉过去,带出去散散心。”
她有点困了,想睡一会儿。
喝了凝夏端过来的药,多鱼将她身子底下的枕头给放平了,这俩一脸凄凄惨惨的小白菜,黑眼圈都跟熊猫似的,苏漾实在无奈:
“这不是还没死么,你们都去歇一歇。”
她把这两人给挥退了,自己翻了个身,对着床内里闭上眼。
伤寒感冒,闻辞找不到其他病因。
其他几个御医战战兢兢的,熬了几夜都还没拿出个救治方法,只能以人参吊命。
闻辞黑着脸:“这样下去不行。”
他清秀的一张脸,这几天胡子拉碴的,没来得及刮下,显得有些说不出的邋遢,而和他同处的太医院同事,都是如此。
贵妃娘娘生病,找不出来病根。
奇了怪了。
闻辞把自己从医术里闷了大半夜,下半夜他光着脚,面无表情的从书阁里出来。
传统的中医把脉。
只能诊断出贵妃伤寒未好,身体里的气血不够,再深一点……
应该就是另外的事了。
凝夏还守在这,多鱼已经去休息了,这几日谁都没有休息好,都是一脸疲惫。
他推门走了进去。
苏漾辗转反侧,有些睡不着,身体是疲倦的,但精神分外活跃。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这么直面死亡,要亲身体会到生命一点点流逝的感觉。
闻辞走过来,坐在旁边的一根特别矮的小凳子上。
“娘娘。”
苏漾艰难的翻了个身,沙哑的问:“何事?”
闻辞吸了口气,轻轻说:“微臣翻了许多医书,没发现您这种情况为何。”
“不过倒是微臣心中有个猜测,不知当不当讲。”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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