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眼下微有青黑。
他几乎没控制好力道,抱得苏漾有些喘不过气儿来。
苏漾挣了挣,小声说:“你御驾亲征,本是危险至极,我在信里说我病了,要是正在关键时刻,那我不成了千古罪人?”
她一连串话下来,努力辩驳,为自己没写信他而开脱。
康熙松开她,身体往后倾,他打量着消瘦许多的苏漾,眉眼都快凹陷了。
明明月余前,身体还是很好的,两人还在畅想,将来要活多少多少岁。
结果这才一个多月过去,好像全部都变了天一样。
“太医那边怎么说?”
苏漾轻描淡写道:“妾身不知。”
她喘了喘,“要是真有什么意外……”
后面那一句,她不太想通过自己的口说出。
说你也不必介怀,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可她知道自己一说,康熙绝对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放过这群人。
包括她宫里的人。
凝夏、多鱼,闻辞,还有她宫里的其他宫女太监。
砍头是最严重的一种惩罚了。
“你要习惯,”苏漾笑了下,慢慢说,“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她脸色极白,在虚弱的身体衬托下,显得更加的楚楚可怜,明明瘦了许多,丝毫不损容颜。
康熙冷着脸:“别跟朕嘻嘻哈哈,你要想朕不生气,不发落你宫里的人,那就老老实实治病!”
“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他语气近带戾气,语调缓慢却森寒:“朕让此次的人,都砍了脑袋来给你陪葬。”
苏漾:“……”
她选择闭眼睡觉。
康熙确认她还活着,没出事后,在她睡着以后,给她掖了掖被子,才起身往外走。
他叫住满脸凝重的闻辞,道:“贵妃身子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一场小风寒,怎么就到了现在这样?”
闻辞吸了吸气。
明明他也是三十来岁的男人了,在面对同龄的皇帝,依旧忍不住心生畏惧与忐忑,掌控生杀大权的皇帝,总是让人敬畏的。
“娘娘急转直下的前几天,症状确实像偶感风寒,只是……”
闻辞语气顿了顿,“药都喝了,不见好转,反而还更加变本加厉。”
到了嘴边的,怀疑是不是巫蛊之术,又咽了回去。
这只是他的一个发散思路。
一时间,他犹豫了下,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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