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权当耳旁风吹过。
这一场病下来,她瘦得快脱了相,染了几分和同龄人的老气,仿佛那些年仔仔细细保养的,一同在这次病里还了回去。
但她笑着时,是真心实意的发自内心的愉悦。
“哎,你不是要打仗么?”
她催他,“小心对手听闻你回了宫,前方群龙无首,被人给一窝端了。”
这是夸大,也是事实。
康熙这次是御驾亲征半路回宫,如果是前两次,噶尔丹还伺机翻盘,他与对方斗智斗勇。
这次噶尔丹明显已经是强弩之弓。
百足之虫,至死不僵。
他回宫也有两三日了。
一直放着噶尔丹之事,也不是个道理。
他喊来闻辞,当着苏漾的面,冷着脸问他:“皇贵妃身子是否已经有了好转?”
闻辞看了眼靠在贵妃椅上的苏漾。
苏漾朝他眨眨眼。
闻辞旋即低下头,“容臣再细细诊脉一番。”
近身诊断后,他诚恳道:“和从前一样,并无好转。”
并无好转,那怎么还能起身下地,还能和他说这么一会儿话,只是气有些不匀?
从前闻辞诊出的脉象,是感染风寒,身体虚弱。
再诊不出其他东西,只能满脸愁容的去医书里寻找。
怪就怪在,皇贵妃比之前随时要升天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
难道是他学艺未精?
若是恩师在此……闻辞眼眸微暗。
恩师在此,定能断出是什么病情。
人看着精神了,脉象也平稳起来,短时间内,御医里其他人,也没诊出个好歹。
康熙又留了一个白日,晚上即将出宫,前往黄河边上。
噶尔丹也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知道他回宫之事,正欲进行最后一轮的反扑。
他离开前,站在长春宫的台阶下。
苏漾坐在上面,看着他。
康熙忍不住问她:“你最后一个愿望是什么?”
他终于在临行前问出口了。
苏漾轻挑起眉梢,讶异的看着他:“你知道?”
那惊讶只维持了片刻,联想到自己这么多年里,再无入梦的机会,很快就想通了。
怪不得当初皇帝那么爽快的就把愿力瓶还给她。
拥有了一个可以实现的机会,只要他在余下的日子里去完成,半年,一年,或者是下半辈子。
又或者,这平白得来的东西,皇帝看不上。
康熙盯着她的眼,道:“朕想要你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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