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能放在心里,却不能在公务交流的场合说,那年轻人被旁边的人碰了碰,闭嘴了。
周郁被激起辩论欲,就走过去,想和对方好好掰扯清楚。
肖洁要为她壮声势,也一起过去,但崔梅却将两人拦住了。
“怎么了?”周郁不满地问。
肖洁也道:“怕个鸟!”
反正他们人多,要实在不同意,干脆撞破土墙强行进去!
禹州一副死样子,得罪了反而更好放开手脚。
但崔梅指了指点土墙内侧道:“有人在哭。”
确实有女人的哭声,先很小,明显忍耐着,后忍耐不住,逐渐变大成为嚎啕。
有个小少年不断劝说:“妈别哭,实在不行,你去中州治病,我留下——”
女人却嘶道:“你为什么不去?你明明可以,你有能力,你能去读医学院。现在有个好机会,肯定会有更好的未来,留在这山里能干什么?”
“去,必须去!今天我就是撞死在这里,你也必须去!”
“凭什么别人去了不拦,反而拦我们?还不是欺负我们老实,欺负你爸没了!”
传来碰撞的声音,应该是在撞墙。
曾昀光礼貌不下去,想动手了。
拦截的人发现他们气势变化,立刻道:“怎么?想动手?”
另一人却冲墙里面喊道:“都是禹州人,禹州的规矩不懂吗?黑纸白字早在各个村里贴满了,咱们禹州人自力更生,谁也不靠地养活自己,跟中州没半点关系。吃了禹州的米水饭,就要认地方情,若嫌禹州不好,眼红中州有好日子,想走的,都走!”
“但走之前,在咱们禹州吃的一粒米一口水,都必须还回来!”
土墙落下去半边,露出一对有些羸弱的母子来。
母亲皮肤黑黄,骨节粗大,只有一双眼睛灵动,显然是对生活没有绝望的人才有的光。
少年约莫十一二岁,虽然在哭,但表情有种超出年龄的成熟。
他们背着大包袱,身体几乎背压垮了。
拦截的人手指向那位头发花白的母亲,有些凶狠道:“你像别人那样还了吗?要还了,大道任你走,从此和禹州井水河水不相干!”
少年护着母亲,红着眼圈道:“我家没钱,只有一点路费和看病的钱,全给你们了,我妈怎么进医院?”
“规矩之所以是规矩,对任何人都一样!要今天离开的是我亲爹妈,该交的钱也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周郁看不得,但社畜出手前都要搞清楚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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