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萨满大巫在东夷极有地位,哪里听过这样的话,脸上马上显现出不忿来:“你区区一个女人,竟然敢污蔑我们的神明,你等着,你一定会遭到神的惩罚的!”
李安然哈哈大笑:“惩罚?那孤可就告诉你了,孤根本不信这世上有神,就算要有,那也得是孤一手扶持上去的!”
那态度,端的是狂妄至极。
“押下去,给我看仔细了,到时候要押送去天京,给陛下看看东夷王的小算盘。”
两名士兵闻言,立刻夹起萨满巫师,往大楼船下面的舱房走去。
那萨满巫师被士兵夹走的时候,竖起耳朵,隐约还听到了那女将军在叱骂刚刚那个替她翻译国书的高昌奴:“这茶水这么烫,你怎么办事的?废物!”
甚至还有抽巴掌的声音,以及那高昌奴的求饶声。
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却又不敢声张,只好低下头,装作垂头丧气的样子。
是夜,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潜入关押萨满大巫的舱房,对着那萨满大巫道:“起来了,赶紧和我走。”
那大巫抬起脸来,发现来人正是那个高昌奴,刚想问一句,却见那高昌奴道:“大巫快点和我走,我把外头看守的士兵都用药迷晕了,这船上的巡逻兵半个时辰换一次,我是来助你逃走,往扶桑送国书的——只要你捎带上我即可。”
说到这,那高昌奴露出了一个愤恨的神情来:“她将我从家乡带到这来,又把我变成了残废,日日不是打就是骂,我早已经恨透了这个女人,若是扶桑的军队愿意帮忙来灭了这支水师,我请你们把这个贱妇交给我处置。”
大巫并不信他,毕竟他近身伺候在李安然的边上,怎么说都该是个红人,便要求看蓝情的身体,好验证他是不是真的成了“废人”。
蓝情咬牙,满脸羞恨,踟蹰了须臾之后,大约是时间实在是不能允许他再犹豫下去了,他咬着牙脱掉了身上的袍子,随后在大巫惊诧、又略带一些鄙夷的眼神里又将衣服穿上:“大巫若是不信我的,那我自己拿着国书往扶桑去了。”
那大巫连忙拉住蓝情的胳膊:“事关重大,我自然是要谨慎一些的。”便是表示相信了蓝情的所说。
毕竟……作为一个男人,被阉割是何等的奇耻大辱,加上蓝情的身上还有不少新旧伤疤,俨然佐证了他日常被这个女将虐待的说辞。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有人助他逃出去,并且还能护送他到扶桑面见女王,送出国书——至于这个人是谁,大巫并没有挑选的资格,索性护着他的那几个士兵之中,也有两人被关在边上的舱房里,也一并被蓝情救了出来。
于是夜色之中,几人登上了蓝情准备的游艇,这艘游艇下了水便迅速隐入黑暗之中,朝着东夷的方向一路远去。
不一会,大楼船上便起了火光,敲锣打鼓的发出了警戒和追击的声音,混乱之中,那高昌奴突然一身惨叫掉进了水中,吓得那几个东夷人拼了命的操控游艇逃跑。
待到他们跑远了,才有别的海鹘靠过来,将露出一个脑袋浮在水面的蓝情捞了起来,后者吐了一口水,抹了一把脸,脸上丝毫没有刚刚愤恨急切的样子,反而先打了自己嘴巴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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