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崔御史便只能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收敛起所有的担忧,露出笑容道:“不用担心,我会将法师好好带回天京的。”
李安然点了点头,随后站起来,亲自点了一队金吾卫,收拾起了星夜奔袭需要的行礼,在天色刚刚暗下来的时候,便手持腰牌出了威州城,一路向着天京的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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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大殿下的性格,一定会怀疑这封书信的真假。”
一颗棋子落在了棋盘上,对面却没有对弈的人,而下棋之人只是自言自语。
“所以,她必定不会选择和自己有所怀疑的黄门同行,而是另外招人拖住黄门,自己先带着一队金吾卫快马回京。”
“走的也一定是最近的快道。而快道中间,会有一条名为渡母河的水路,水流湍急,适合伏击。”
又一颗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她性格谨慎,一定会想到这一点,所以,要将伏击刺杀的位置略略向后移一些,在彭山动手。”
——如实此事不成,不能除掉李安然,那就真的说明此人被皇天气运所钟爱,凡人当避其锋芒。
“会成功吗?”
下棋之人捋了一把自己的胡子,拿起边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菊花饮。
天下谋算之事,即使尽了人力、人智,最终还是会因为天道气运的干涉而失败,更何况,此举若是能除掉大殿下自然是好的,除不掉,他的另一个目的也能达到就是了。
——剩下的,就交给天命来决定吧。
第93章 她似乎只躺了一会,又好像已经躺……
荣枯坐在廊下, 手中掐着佛珠,须臾之后便又睁开眼。
知道李安然匆匆离开威州之后,他便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心神不宁, 才会时常半夜起来掐着佛珠默念经文。
大约是他今天掐佛珠的动作太用力,以至于才念了两遍经文, 他手上的佛珠突然噼里啪啦得散了一地。
他睁开眼, 怔怔地看着满地乱滚的佛珠, 心中那一丝不详的感觉越发清晰。
荣枯站起来,走到厢房门前,刚把手搭在了门扉上, 又犹豫着收了回去——只是因为心慌,就要去找文刺史说些莫须有的担忧,连他自己都觉得矫情得慌。
而此刻在威州城外负责值守的官兵却听到一串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匹快马从远处飞奔而来,马上的人却没有勒住缰绳,眼见着那快马就要撞上大门,那马才长嘶一声,像是有灵性一样骤然停住。
这一停,从它身上滚下来个人。
那人一身佽飞官府, 浑身是血扑在地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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