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鸢目色平和,嘴角噙笑,像是看跳梁小丑一般的看着眼前这母女二人。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从未喜欢过表哥冯效,更别提进冯家的门了。
“舅母多虑了。我今儿来找舅舅便是想要同舅舅说清,当年我与表哥定亲一事,一无信物,二无字据,只家母和舅舅口头上的约定罢了,也做不得数。况表哥人品贵重,学问又极好,明年定会蟾宫折桂,位列三甲,自是前途无量,我一介小小商贾之女,岂能为了这点子私情,阻了表哥的青云之路。”
娇娇的声音落下,白氏愣住了,转而又警惕的看向聂宝鸢,可见她神色自然,倒也不似作假。
只疑惑着道:“此话当真?”
宝鸢微微颔首,“事情既已说明,我便告辞了。”说完便朝着屋外走去。
眼见着人影消失在影壁后,白氏轻声道:“你说这丫头会不会存了什么心思?”
冯佩芸双眸微微眯起,冷哼一声。
“管她作甚?只要母亲您一口咬定不许她进门,就算她有通天的本事那也无济于事。”她说完便喊了丫鬟翠缕要去珍宝阁挑些首饰。
白氏取了些银票给她。
“你省着些花,回头要是让你爹知道了,定会打断你的腿。”
冯佩芸将银票揣进怀里,理直气壮道:“娘,我这也不是白花家里钱的,等后儿我就要随着程家姐姐一道进宫,若是被哪位公子乃至皇子瞧上了娶回府里,到时候我还能不贴补着娘家吗?”
此次为了进宫,她可是花了不小的代价,若是穿戴上落了后尘,让旁人给比下去了,那她还如何能有出头的机会?
白氏很是欣慰,拍着她的手道。
“好孩子,娘以后可就指望你了。”
......
冯效得了家中的消息,便从学中告了假赶了回来。
对于这个表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儿时,那个时候她总是怯怯的,撑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躲在门后瞧他,再有便是她那一头鸦色的长发,在日头下散着黑亮的光泽,如上好的绸缎一般。
去岁苏州传来消息说姑母突然去世了,父亲便叫他商议要接表妹过来。
他当时也无异议。
婚姻之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父亲有这意思,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没想到他刚一进家门,便听到了表妹的那一番长篇大论。
字字句句说的都是为他好,可冯效在门外瞧得清楚,那表妹的神情从容而淡定,丝毫没有儿时女儿家的怯怯模样,反倒多了几分如水般的柔和坚韧。
也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其他什么情绪,他没进去,反而折身去了偏门,直接等在了街口的位置,他倒要问问这个表妹,到底是真心想要退婚,还是别有隐情?
宝鸢告别了舅舅之后,便出了铺子,外面的日头晃眼,夏荷替他撑着伞,“姑娘住在小院里还清静些。”冯家那些人除了冯致康外,其他的人个个跟乌眼鸡似的恨不得吞了宝鸢姑娘。
宝鸢心中也明白,眼下最好的去处就是待在姜行舟的身边。
两人刚走到街口的巷子处,有一道人影从里头窜了出来,吓的宝鸢差点叫出了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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