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华丽的寝殿内。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香枕上的糖莲子从昏睡中醒了过来,环视着屋内,目光茫然迷离,
这是什么地方?自己昏倒之前不是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小岛上么,怎么会来到这里,她记得她昏迷之前还在被那长满胡须的魔族大汉追赶,然后她好像撞倒了什么,便失去了知觉……
“你醒了,还不过来拜见大殿下”一个凌冰冰的侍女声音传来了过来。说罢也不等她说什么,便粗鲁的拽起她的胳膊将她从床上硬拖起来拉着她穿过层层帷幔,拉到了一个大殿之内。
那大殿很暗,只有几盏烛火,一个紫衣男人背身立在窗前,华丽之下又不失威严之色。听到动静,他微微回过头来,露出一张丰神俊朗又有几分妖邪的面容。
“你…的元神是彼岸花?” 男子幽幽开口,声音低沉如野雾。
“你是什么人……这里什么地方……”糖莲子的头又开始疼了,每当她想记起自己什么人,过去发生过什么,便会觉得头疼欲裂,浑身宛若万蚁噬骨。
“你不必费力回忆,父王早已封印了你们冥界所有人的记忆,你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想起过去的任何事”男人的声音平淡如水,如冰漠然。仿佛谈论的事情是多么无关痛痒的一件事。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为什么要把我们抓来这里?!”
“你无需知道” 他的眼神又漠然了几分,看着她的目光仿佛看一只在浩瀚海域中挣扎求生的蜉蝣,生死不过是一念之间,又渺小的不值得他亲自动手。
糖莲子自然也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漠然傲慢,心中那压抑许久的怒火滕然而窜,簇簇燃烧着她的理智,让她也顾不得什么畏惧,只是红着眼睛含着泪瞪着他道,
“对,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卑微的可笑,但是我并不觉得如此,野蛮抢夺他人的故土,不管不顾的剥夺他人的记忆,不觉得如此手段肮脏龌龊么!?天地之间,生而万物平等,再渺小的生命也有决定自己未来的权利,你们又凭什么替我们做决定!你没有失去过记忆,你又怎么知道失去记忆的痛苦!你知不知道也许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很重要的人要找,就因为你们自己的野心,你知不知道毁了多少人的家?!”
“放肆!贱奴怎敢与大殿下这般说话!” 那大殿下身边的侍女眼神猛然一厉,手中寒剑出手,锋利剑刃直指她雪白脖颈,
糖莲子却未有丝毫畏惧,仍旧挺直了脊梁,直视着她争辩道“我不是贱奴!我……我……” 她含泪倔强的目光闪过一丝茫然,一丝迷离。“我是……我是……我是………”
“你是谁” 幽螭低下头来,突而俯身靠近她,那压迫下来的高大身影自带一股逼人气势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逃脱
她怔了一下,神色更是恼火的看着他大声道,: “我……若不是你们封了我的记忆,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是谁?!”
被她这么顶撞,梵幽螭也不恼,只是勾起她的下巴,目光在她娇嫩如花的小脸上玩味的巡视着,
“冥界的彼岸花果然有些意思,难怪我夫人对这世间万千花朵都无动于衷,却独独偏爱这黄泉之花,她……若是看见你,一定会很欢喜吧”
他最后那一句话声音很低,糖莲子并没有太听清,不过她还来不及再多想什么,便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变成了一朵妖红色的彼岸花被男人握在了手中。
“放开我……放开我!” 她的花腰在他手中挣扎着,大声叫喊着,但是落在他耳中确是细若游丝。她隐隐觉得很遥远很遥远的以前,似也被谁变成花枝握在手中玩弄过,眼前飞速闪烁过一张半边破碎的面容和瓷玉似的眸子,却又瞬间模糊不清了。
“还是这样看着可爱些” 梵幽螭拨弄着手中花朵火红的花瓣,唇边不由浮起一抹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笑意。
“送到夫人房中去” 他优雅伸出手,将手中火红的彼岸花朝身后的婢女递了过去。
ps:放心,放心昂……大巫师和莫销魂之后还会出来的嘎嘎~·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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