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话记住了吗？”付东温和的问乔灵。
可乔灵对他只有害怕，抗拒，她赶忙回答：“记住了，都记住了。”
女性对男性的恐惧害怕，是娘胎里带着的，它来自力量，来自女人的善良，来自男人的基因里的残暴血腥。
付东对乔灵的回答挺满意的，他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刚才充满危险的付东了。
“还有呢？”他继续问。
乔灵怔住了，还有什么？快想，乔灵还有什么？
一阵晚风，把乔灵的头发吹乱了，他想帮乔灵拨拉开，手刚抬起来，乔灵反应激烈，立刻捂住头哭着对付东说：“别打我，我……马上就想起来，很快就想起来了，很快。”
她不停说着很快，拖延时间。
付东手停在半空，他真的没想到乔灵有这个反应，而且他也不打女人，刚才不过是想警告一下乔灵，因为松野真的不是个东西。
乔灵见付东手停了，她还是没想起来付东还警告了什么，她哭的更厉害了，颤着音求道：“对不起，对不起…你饶了我吧，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付东被乔灵弄得五味杂陈，他这才反应过来，他做的太过了。乔灵是很软的一个人，她老公打过她。
他刚才的样子，他见过，在某个夜晚，乔灵的家亮着，她老公喝多就像自己刚才那样子拽着乔灵的头发，对着她耳朵说话，然后把她打翻在地上，又拽着她乌黑的长发，拖着她进了卧室。
当时他看到后震惊的烟都掉了，她没有近距离接触乔灵的时候，只觉得她骚，老公应该是发现受不了爆发了。
可当他白天主动靠近乔灵，亲她的时候吻她的时候，听她哭着叫老公的时候，做完爱欣赏她裸体的时候。
他才反应过来，乔灵是个挺可怜的女人，她的性子很温和，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他看到美人这样，心里也不好受，他叹了一口气，对乔灵道：“你头发乱了，我只是想帮你整理一下。”
乔灵内心深处最害怕的场景被付东激了出来，她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个被孙如海暴打的夜晚。
虽然只有那一晚，可她怕极了，第二天孙如海给她道歉，说自己喝多了酒发昏了。
她心里生气痛苦，可她又不得不原谅孙如海。
“谢谢你。”乔灵抽泣着点头致谢，她今天哭的太多了，她太累了。
“我现在能回家吗？”她抽噎着问付东，她低着头等付东的准肯。
付东想说可以，但是他张张嘴，就是说不出来。
他感受到了乔灵对他的恐惧，对他的疏离，他突然想到了两个人做完爱躺在床上的乔灵。
那晚震惊掉的烟，他前面一直担心掉到下面的草坪里发生火灾，下去找半天没找到，原来是落到他的心脏了，还灼了一下，烫了泡。
乔灵见付东不说话，从嗓子眼里溜出一声颤抖的哭腔：“我想起来了，我会给你发微信的，求求你，让我回去吧，我老公，不，孙如海要回来了，这么晚他看不到我，会打我的。我明天也会去找你，我也会跟你做爱的。”
乔灵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哭出来，不要去惹怒了付东，她想扯出一个笑容让付东念在她好看也跟她做过爱的份上放过她。
那张有玫瑰花一样的脸色，现在需要擦胭脂才能好看，才能遮盖住乔灵没有血色的脸。
付东盯着乔灵泪汪汪的眼睛，郑重的对她说：“对不起，乔灵，我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没关系，我知道你们都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放到心上。”乔灵疯狂摇头，她的泪甩飞了，甩到了付东的脸色，好烫好烫。
我知道你们都不是有意的，不是有父母意为了弟弟而逼婚，孙如海不是有意骗婚，也不是有意打她，付东也不是有这样对她的。
付东觉得乔灵不是在给他说，而是在给自己说。
他看着几乎是求着他的乔灵，心真的挺痛的，他觉得自己跟个畜生没什么两样。
“付东…我真的得回家了…”
说的最后，乔灵终于崩溃了。
因为她看到孙如海的身影了。
孙如海走在路上，刚到一片偏黑的区域，突然从草丛里蹦出个摇摇晃晃男人拦住了他。
孙如海被他差点吓尿裤裆，等心神平静下来了，细细看了一下男人，穿的花里胡哨的，一看就是从夜场回来的年轻人。对方个子比他高，人也比他壮，他心里鄙夷的骂了句傻逼，就要绕过他。
没想到那个人居然一把抱住他，对着他又干吐又耍酒疯的，大着舌头对他说：“大哥，你也上厕所啊！”
孙如海看不清这个人的脸，生怕他吐到自己身上，不停推他起来，那人跟个烂泥一样，身子力量全压他身上了，
他见这个男人醉成烂泥，站都站不稳，胆子大了点骂骂咧咧道：“谁他妈尿尿啊，滚一边玩去，身上酒味也不重，不能喝就别装逼。”
被骂的男人可能喝的太多了，也不说话，强行拉着孙如海坐到旁边开始抱着他哭：“女朋友，女朋友跑了，呜呜呜，我那么大个媳妇没了。”
孙如海几次起身都被那个男人拽住，他见男人喝醉了还这么有力气，有不敢骂了，也不敢动，生怕这个酒疯子做出点啥事儿。
他绝望胆战心惊的陪着男人，听他说女朋友长得多漂亮多好看，不觉得自己穷跟她回老家见爸妈，结果因为自己性生活不行就被踹了。
孙如海开始听听也没觉得有啥，可听到性生活不行被甩了，他就跟讲自己的故事一样，对男性同胞的共情能力瞬间就来了，开始安慰他说不是男人不行，是女人太骚太浪了，不是说了吗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可……可我就是不行啊，我女朋友地特别好，我第一次几分钟就射了。”那人把头埋在孙如海怀里，低声干嚎。
夜已经深了，拐个弯就要到家了，结果遇到这么个倒霉催玩意，孙如海有怒不敢言，有气不敢发。
约摸那人拉着他说了半个小时，他实在受不了，打开手机要报警，那人却突然清醒了不少，抓住他的手道谢：“对不起大哥，我喝的有点多了，哭出来后感觉清醒不少，谢谢你，麻烦你了。”
说罢艰难起身，摇头晃身的就往小区深处走。
“你知道家吗？”孙如海突然好心的吻。
那人摆摆手说：“我知道，我家在后面二期。”
“那你要走好远，慢点啊。”孙如海对阳痿的男人心心相惜，再次忍不住提醒道。
他们在一期，二期还得走往后走七八分钟这人也够能跑的。
孙如海见人渐渐消失在黑夜，他摇摇头也往家走。
等他到家，乔灵已经睡了，他也不管乔灵睡眠质量，就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吃的，半天没找到他去卧室推乔灵：“老婆，我饿了，你晚上没做饭吗？”
乔灵被推醒，她的眼睛痛的睁不开，声音沙哑的说：“我一个人就没做。”
孙如海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他有点生气，对乔灵说：“我饿了，你起来给我做顿饭，我要吃蒜薹炒肉，刚好你也吃点再睡。”
说完他就去浴室洗澡，乔灵因为哭过，她眼睛肿肿的，身子也有点不舒服，还是起床穿上围裙打开冰箱，找出葱姜蒜，蒜薹冻肉。
肉放到水池子里解冻，蒜薹清洗掐尾切段，扒蒜洗葱切生姜。
她起的时候没有拿手机，孙如海洗完澡去卧室躺着等着开饭，乔灵的手机嘟嘟嘟的响，他好奇什么人这么晚了还和乔灵发微信，他拿过手机解锁，发现乔灵换了密码。
他一下想到了那个醉酒的人的话，性生活不和谐被甩了，他立刻警觉起来，心里各种揣测。
他孙如海又自我催眠了，他认定了这么晚还发微信绝对是乔灵的出轨对象，不然谁他妈半夜快4点发消息。
他越想越肯定，拿起手机就去找乔灵，乔灵还在厨房里炒菜，热馒头。
“你换手机密码了？”孙如海站在乔灵后面问。
“是。”乔灵干脆回道。
“解开，我要看看谁给你发的微信。”孙如海怒目圆睁，手攥的紧紧的。
他在心里劝乔灵赶紧过来开手机让他看，不要逼急他了。
乔灵因为付东的行为已经满腹怨气，她现在身心俱疲，没空理孙如海。
孙如海见乔灵不为所动，怒火中烧，大呵一声，一个箭步冲进厨房，抓住乔灵的头发就往外面拽。
乔灵被拽的吃痛，她同样抓住自己的头发往头皮扯，减少疼痛。
孙如果次她高，她只有168，孙如海有一米八左右，她不是他的对手，很快就被孙如海一甩就倒在沙发上。
她今天这是第二次被抓头发了，她眼睛流不出泪，指甲陷进沙发，腮像小仓鼠一样鼓着，眼睛里没有生气，面无表情的像个被主人随手甩倒的布娃娃一样斜趴着。
“我让你打开！”
孙如海被乔灵逼的发疯，他迫切的需要验证自己的判断，他恨乔灵在家里像个空气，做爱像个死尸。
乔灵还是不说话，她起身要去厨房，因为厨房还烧着菜呢。
孙如海见这样，气急败坏，他彻底怒了，一把抓住乔灵的睡衣后领，狠狠把她摔到地上，乔灵的头一下撞在了茶几角，后脑勺一热，她伸手去摸，是血。
她挣扎着起身，倔强的往厨房走，好似她的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菜不要烧糊了。
不对，不对，乔灵不是这样的，她以前从来没有换过密码，她不喜欢用微信，自己也差过她的手机，她都给了。
为什么？为什么今天这么反常，她一定有问题！一定！
乔灵把锅里的菜盛到盘子，放到饭桌上，给孙如海放上碗筷，又去厨房端了馒头出来，接着她无视孙如海包用纸擦了擦她流血的头，转身往厨房走。
“贱人！”
孙如海静静看完乔灵做完那些事，他真的无法接受乔灵沉默的挑衅，也接受不了她傲慢的无视。
好像他像个陌生人，他是这个家的主人，是他的男人啊！
他骂着一把拉过乔灵的胳膊，一巴掌呼了上去，手都麻了。
她打完乔灵只是望着他愤怒的脸，冷笑了一下，这赤裸裸的挑衅成了今晚故意伤害罪的导火索。
他把乔灵打翻在地，拖着她去客厅位置大的地方，解开自己的皮带，像小时候父亲打母亲一样狠狠的抽向乔灵的后背，他不敢打露出来的地方，因为别人会嘲笑他。
乔灵起身逃跑，孙如海见了去抓，她逃到阳台的地方，被孙如海抓住了，他揪住乔灵的领口，用拖鞋去扇乔灵的脸，乔灵鼻血都被打出来了，她跪在孙如海的面前，抱着他的腿开始磕头求饶，原本没眼泪的眼睛开始涌泪如泉。
孙如海拿过乔灵的手机，让她解锁，乔灵解开打开微信，孙如海一把抢过手机开始慢慢翻，一个一个点进去看聊天记录。
她的微信很简单，群也很简单，大多都是家庭主妇们的群，交流料理心得偏多。她的联系人还是跟刚认识的时候一样，没多没少。
没有什么奸夫，原来是一个料理群主妇晚上睡醒了，在群里发了一张照片，繁华如星的夜景照，下面写曙光将近，我终将在阳光下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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