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顺心还记得小时候,有一年她妈从外面回来过年,就是一头黄发,村里的人就指指点点,她爸就逼着她妈去镇上又给染黑了,回来后她妈就抱着她偷偷哭了,她那时候没敢跟她妈说,其实她觉得黄头发很好看,她也想染。
鲁顺心摸摸自己的头发,真是越看越满意,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笑,觉得漂亮极了。
文家祺看着对面的朱薇琼,她的头发在灯光下折射出像钻石一样的锐利又璀璨的冷光,叫他舒适,他情不自禁微笑起来。
“你笑什么?”朱薇琼不解地看着他。
文家祺道:“笑你赏心悦目,不行吗?”
朱薇琼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笑道:“你今天心情好得出乎我意料,我还以为你要跟我抱怨呢。”
文家祺奇怪道:“我抱怨?我什么时候跟你抱怨过?”
朱薇琼笑了笑,没说什么。
文家祺突然想起自己以前跟她说过的一些话,原来她觉得那些是抱怨?他有些了悟,心里竟然觉出一丝委屈,但再一想,他也没什么好委屈,朱薇琼的确从不在他面前说这些话,他又觉察原来自己对朱薇琼心中所想知之甚少,她比他更能自持,更加理智,他看向朱薇琼,眼中泄露出一丝怀疑。
“我以为你要和我说鲁顺心。”朱薇琼说。
文家祺随口道:“有什么好说的,她光明正大地来上班,又不是小偷。”
朱薇琼克制道:“你能不能不这么说她?”
文家祺笑道:“好,我的错,我们不说她了。”
朱薇琼皱起眉,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道:“家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每次你提起鲁顺心时总是充满优越感,也许你自己还没意识到,但你对她的态度十分高高在上,你···”她顿了顿,想着措辞,她一直认为文家祺和自己一样,起码不会相差太远。
文家祺无奈地看着她,他知道她要说什么,她以为自己和她一样。朱薇琼性格宽和,理解包容,无论对谁都抱有同理心,尤其是那些不如自己的人。
“这不像你。”朱薇琼终于说,她不认可他的做法,脸上却带出一点笑意,语气也放得轻柔,像是安抚他,又表示自己对他是理解的,并不是完全放弃,每次她对文家祺表示不满和指责的时候,她都是这样表情和语气,出于一种不自知的自觉,她得在过后才会意识到。
文家祺摊开双手,姿态很妥协,他说:“也许你说得对。”
朱薇琼心想,去掉也许也可以。
“可能因为我从没被人敲诈过。”
“她没有敲诈你。”
文家祺挑挑眉毛,脸色不屑,却没有反驳,“好吧,那可能是因为···”他突然一笑,神情变得狡猾和凶狠,“因为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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