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拿欠条说事,这欠条压根没您的名字呀。”秦山芙理直气壮。
赵三祥却很心虚:“可这、这……这是我儿的债啊,父债子偿,子债父偿,岂不是天经地义?”
秦山芙不认同地摇摇头:“天是什么?地是什么?这规矩难道还能大得过《大宪律》的明文规定?这律法上只说了借钱人还钱,可没说借钱人的爹也得跟着还钱。”
“这……”
“那我再问您,您这儿子,成家了不成?”
“倒是成家了,成家时还给盖了一间屋子。”
“这不就是了。您儿子早已成家立业,就算还债,也得是从他自己手里的钱想办法,又不是那懵懂无知的稚童,还想一丁点责任不担?”
“可、可我儿不是……”
“这就更好办了,《大宪律》写明了的,借债人若身亡,则债销。”
赵三祥一愣,慢慢地,开始双眼放光。
“妙啊!妙啊!我怎么就没想到翻律书呢!没想到还有这种规定!”
“这律法里的机巧多着呢。”秦山芙笑意盈盈,“怎样,赵掌柜,如果他日刘当家给衙门递状子要你对簿公堂,您能否聘我做您的讼师,让我替您去到公堂上辩上一辩?”
赵三祥抿了抿嘴:“这……要钱不?”
秦山芙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要钱,她废这般口舌作甚?普通人家一辈子能遇几次官司?她这门生意吃的就是过路客,一刀宰透才合算。
但是第一单案子不好漫天要价,给人们留下深刻印象是最重要的。她得借这个案子再好好表现一次,让大家以后遇到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秦讼师帮忙。
秦山芙敛了敛笑意,露出点苦相道:“赵掌柜,您看我一个弱女子,刚刚独立门户,生存也是不易,仗着对律法熟悉些,前几日又有过堂审的经验,所以就想当个讼师糊口。您这桩事,银钱咱们好商量。一吊钱,您看是否可行?”
秦山芙卖完惨再卖好,赵三祥一听她这么说,琢磨了一下:“行吧,就按你说的办吧。”
秦山芙起身笑道:“那我就等赵掌柜您的消息了,如果刘当家去递状子,您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说,好说。”
赵三祥连声答应,末了赶回家中找自家媳妇说道这事了。
这厢秦山芙刚转身准备回自己的铺子,竟见韩昼还立在门口,未曾离开。
而且这个娇气包生怕被晒到,就堪堪立在门槛内伸长脖子巴望她,一旦碰着点阳光,就立刻缩回阴凉处,好像那日头是盆碰不得的炭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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