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宣国公府人心惶惶。
当日宣国公调兵救驾,却在中途碰上了晋王和靖成侯的队伍。宣国公忠君,为保圣上无虞,自是力主速速入宫救驾,不想却被晋王的人马拦了下来,两方差点起了冲突。
宣国公忠君有理,可到底不识时务。在那种紧要关头拦了晋王登顶前最要紧的一段路,事后被新君冷落打压,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然而可叹的是,世人多是见风使舵,拉高踩低之辈。
宣国公原指望着与晋王交好的承熹侯府在新帝面前替韩家挽回几分,自新帝登基后没少找拉拢于家,话里话外都是希望韩于两家的年轻人能早日完婚。
然而宣国公的希冀落了空。承熹侯府不仅不应承这事,反而转头毁了于韩两家的婚约,直将国公爷气得卧病在床,接连几日下不了地。
韩昼本就重伤未愈,如今府里遭了大变故,又逢天寒,便也一病不起,始终没有出府的机会。秦山芙已经多日不见他,韩府像是将韩昼给软禁了起来,一应消息隔绝,饶是她心急如焚,却毫无办法。
眼下窦近台是她接触不了的大人物,已不好麻烦他。秦山芙焦心多日,最后还是辗转托到了孟子林,他假借书画切磋为由给韩昼送了帖子,帖子里是秦山芙定好的时间地点。
那天秦山芙如约前往等候,可等来的却不是韩昼,而是一脸憔悴的柳全。秦山芙不由一阵失望,却还是打起精神,问他家公子如今到底是什么境况。
此话一出,柳全再也绷不住,对着秦山芙抹起眼泪。
“劳姑娘挂心,费了这般功夫给我们递消息,公子当时一见姑娘的书信,又差点要去冲撞老太爷,却身体虚弱,连门都没迈出去便倒了……”
秦山芙骇然,“上回一别,他还好好的,怎的突然……?”
柳全抽噎一声,“姑娘有所不知,公子先头挨了家法,身子便一直没好,还被老太爷禁在家里,这几天又因府里的事忧心忡忡……”
柳全拉拉杂杂说了许多,秦山芙急道:“为什么挨家法?到底怎么回事?”
柳全吸溜一下鼻子:“是公子的婚事。府里瞒着公子给他定了于家的大小姐,公子知道后如何肯依,跟老太爷犟着不肯娶于家姑娘,又被老太爷知道了那张婚书的事,这才大动肝火,重重罚了公子一顿,伤了身体。”
“那纸婚书?!”秦山芙一惊,想到韩昼因为这种东西受罪,不由心里难受得紧,“那纸婚书是场面活儿,我可以去解释——”
“不是姑娘想的那样。”柳全见她误解,忙摆手道:“是公子与老太爷说,他此生非姑娘不娶,说那纸婚书就是真真切切的凭证,不是做戏,老太爷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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