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愔儿把他的伤口缝好,剪断线, 过去把手上的血洗干净,拿了条帕子把他额上的冷汗擦干净。
他已经睡着了,一张锋利的脸上此刻满布苍白,唇上也没有血色。
陆愔儿捉住他的手,在他身边侧躺下来。
邹临祈醒过来的时候正是半夜。他是生生痛醒的,伤处像有钝刀在一下下地割着,牵引得他呼吸都疼。
他额上不停地冒冷汗,侧过头,看见陆愔儿正睡在他身边, 中间与他隔了一段距离,像是生怕会碰到他的伤口。
他身上瞬间就不疼了一样, 含笑看了她一会儿,手指回握住她, 指腹在她手背上抚了抚。
闭上眼睛很快又睡过去。
因邹临祈受了伤, 行军速度不得不慢下来,队伍比原定计划晚了三日才到达蕲州城外。
邹元朔这边虽有云崇坐镇,可他失了宁州, 又在禹州损兵折将,根本已是兵败如山倒,根本无力再与邹临祈抗衡。
云崇又一直深恨邹元朔没有保护好他的女儿,让云竹落在了邹临祈手里,在无形间与邹元朔有了隔阂。
况且他听了邹元朔手底下的几名兵士的消息,当日邹元朔是因为受了一名女子蛊惑,把那女子带去了军营,这才会在后来去攻禹州城时输得一败涂地,没拿下至关重要的那一战,反还损失了不少兵马。
一切的转折点,都是因为邹元朔带去军营的那名女子。
云崇私底下也着人调查过,发现确有其事。邹元朔对那女子痴恋颇深,为了她,甚至与云竹争吵过好几次,还把云竹关了起来。后来邹临祈的人马杀入军营以后,邹元朔更是只顾自己逃跑,根本不去管云竹的死活。
云崇更是怒不可遏,已然没有心力再去战场上为邹元朔冲锋陷阵。况且自己女儿如今正危险重重,奕王那边遣人过来谈判,要让邹元朔用传国玉玺把云竹换回来,否则便无法保证云竹的安全。
云崇去求过几次,可那邹元朔却是百般不愿,每次都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做说辞,不肯去救云竹性命。
奕王没有那么多耐心等下去,让人割了云竹的一缕头发给云崇送来,说他要在五日之内拿到传国玉玺,否则下一次送来的,便是云竹的头颅了。
云崇舍下老脸去求邹元朔,在帐外跪了总有大半个时辰,大有邹元朔若是不答应,他便要一直在这里跪下去的意思。
邹元朔毕竟还要仰仗他去跟邹临祈的兵马对抗,见状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拖延下去,只能把玉玺送交给邹临祈那边。
云崇去接云竹的那天,天降大雨,整个禹州城外泥泞不堪。云竹被绑着双手从一匹马上扔下去,身上雍容华贵的紫色衣衫被泥土污的脏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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