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就决定步行过去,海城的清晨很悠闲散漫,不像乔言希所生活的城市昼夜喧嚣,道路永远负重存在,来来往往的车流,匆匆赶路的人们,节奏很快。
这里不同,这里的空气干净润泽,连本应是上班高峰期的时间点道路很宽松,没有扬起灰尘。
知了在鸣叫,此起彼伏的叫声不会让人觉得烦躁,听着知了的叫声,感受着身边的清风吹过,原来夏天也不是很烦。
美京花店平常早上九点开门,今天晚了那么几分钟,王美京手上拿着一双橡胶手套匆匆地跑上楼。
她一推开沈欣卧室的房门,房间里的窗帘拉着,屋子里还是夜间的即视感,沈欣正侧身窝睡在被窝里。
王美京风风火火的把窗帘拉开,明亮的日光势如破竹地照进屋子里,一扫暗淡的夜色。
她拿手上的那双橡胶手套朝着沈欣的屁股处打了一下,语气又急又燥,但不属于凶巴巴的那种焦灼,“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在睡觉?赶紧起床。”
沈欣早就醒了,她现在心里正压着一股郁闷,不愿意起床面对她妈妈。
“花店就要开门了,赶紧下来帮我搬花。”王美京手上捏着一双橡胶手套,这次只是和沈欣动嘴皮子。
沈欣郁闷地睁开眼,很快又紧紧地合上眼皮,开口说话的声音里夹带着小脾气,“你这么早开门,又不会有客人这么早上门,这么着急干什么?”
“就算是没有客人这么早上门,那我也靠着家小花店把你养这么大了。”王美京的语气放缓了很多,她看着拉扯大的女儿,沈欣现在也长大了,她不能再用以前的方式教育她。
沈欣耍脾气地哼了一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自己裸-露在空气里的脖子。
她没说话,王美京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妥协地坐了下来,母女对弈,一般低头的大多是母亲。
更何况沈欣很小的时候,她父亲就去世了,王美京一个人把她养大,母女两人相依为命。
屋子里沉默,只有两道一急一缓的呼吸,最后还是王美京沉思过后打破了这静态般的局面。
她向她女儿低头,言语中不乏诚恳,不是敷衍,是真正反思过后的结果,“欣欣,昨天是妈妈做的太过分了。”
想到昨天的事,沈欣就不想下楼见人,更不想面对偷看了她情书的母亲。
“妈妈昨天太着急了,所以才会急着把你叫回家。”昨天晚上王美京都没怎么睡着,她的女儿长大了也是要面子,也是有自尊的。
沈欣侧躺在床上背对着王美京,但此时她睁开了眼睛,咬着自己的唇,目光很复杂,有埋怨,气愤,羞涩,愧疚,还有一抹摇摆不定要不要原谅的斟酌。
“昨天妈妈不知道那些信件是什么,就打开一封,看了两三行字,你相信我,我没有全部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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