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丞将画像随意卷在他的资料里,恰好那天下了雨,他的资料不幸掉进了水坑里, 颜料韵染, 毁了他一沓资料。
事后他对乔言希冷言冷语, 让乔言希以后别碰这些五颜六色的颜料, 弄得浑身脏兮兮不说, 还给别人添了麻烦。
他唇薄,说的话也冻彻人心,从那次起乔言希已经有一年多时间没有碰过画笔。
如今再拿起画笔, 却是不一样的心境。
左临坐在荔枝树下, 他笑容灿烂。
千万道光线在他身边交织,编出了一个美好的梦境,他优秀的五官在阳光的照拂下越发耀眼夺目。
“接下来两个小时你要喝水上厕所, 要提前跟我说,知道吗?”
左临的五官属于浓颜系, 可他气质疏冷,不说话没有表情时也淡淡的,有如捂不热的白玉。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日阳光暖的缘故,他笑起来越发迷人灿烂, 尤其是那件白衣,干净有如不化的雪。
“遵命。”他说。
乔言希的唇角一扬,她拧开颜料罐的盖子,开始画画。
海边的风很柔很软很暖,海边的树叶碧绿,连人也一眼万年。
两个人之间隔了几步,呼吸不连轨,视线却紧密相接,连两人的笑意也像是碰撞出火花,似无声息的弥漫开来,泛出了一层比一层高的浪花。
左临看到乔言希的脸在日光下泛着白莹莹的晶光,她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我们休息一会儿吧。”左临的视线凝在乔言希脸上。
乔言希掀开眸子,画已经差不多了,“你累了吗?再有几分钟就画好了。”
“不累。”
“再坚持几分钟。”乔言希垂下视线,画笔在画布上描摹。
左临低低哑哑地嗯了一声,一阵风在耳旁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零零串串的波动声音鼓吹着热意。
乔言希在画画时很专心,专心的模样很漂亮。
自始至终,左临的视线一直紧紧地追随着她。
风声吹过了三阵,树叶摇动了三次,海边的天空很高,层层软软的白云移动着,似乎在海平面上留下了一团可见的阴影,稀稀薄薄的一层。
“画好了。”乔言希抬手,随意抹去额头的汗。
左临起身,在这一个多小时里,他的身子都僵了。
乔言希将他画的有如神祗下凡,周边的海和天空沦为左临的陪衬,越发衬得他像是下凡历劫一般。
“画的真好。”左临一笑,狭长的眸子带着清凉润玉的笑意,眼里的那团光芒不可阻挡地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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