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分,多一秒都不可以。
她木然地合上笔记本,连同简历一起放回抽屉。
门外响起格外清晰的脚步声,她站立着,望着窗外明亮的阳光,外界的一切都与她这个失去了未来和可能性的人无关。
脚步声在门前消失,过了好一会儿,又笃笃地响起,似乎是跑着离开。
她蓦地转过脸,望着那扇紧闭的门——
阿谨!
刚刚是不是他来过?
她跌跌撞撞地开门冲出去。
“阿谨!”她对着空无一人的楼梯失声喊道。
何谨修跳下最后一级台阶,模糊的喊声传入耳内,他的脚步顿了一下,正要凝神去听,手机铃声却在这一刻响起。
他一手接听电话,一手按下车钥匙开锁,坐进停在路边的银色宾利。
“你去哪儿了?”江岷气急败坏地吼道,“我在这儿等你半天了。”
“临时起意去了一个地方。”
“你不会是又去那里了吧?”江岷的声音像爆竹劈哩啪啦炸响,“你长不长记性啊你?稍微有点男人的尊严好不好?你还想怎么折腾?活着不好吗?不好吗?”
何谨修把手机挂到充电座上,挂挡打方向,“我没进去。”
“怎么不进啊?”江岷阴阳怪气地说,“搞不好还能见到个女鬼。”
“你行了吧,我这不好好的么?”
江岷放低嗓门儿说道:“那我就先走了,明天早上八我在医院等你。”
何谨修踩着油门,汇入中间车道时,一抹影子在车窗外闪过。
他猛地回头去看,一辆接一辆的汽车驶到旁边,挡住了那个影子。
他又专心地看向前方的路,对江岷说道:“明天早上不行,我要去个地方。”
江岷降低的嗓门儿又拔高,“去哪里?不会又跟那个女人有关?”
何谨修狼狈地在红灯前踩下刹车,顾左右而言他,“不就是个体检,晚一天也不行?”
“不行,你喝了那么多酒,谁知道你突然戒酒会不会出什么问题,”江岷说,“外婆交代过了,务必把你的每个毛孔都查清楚,看有没有后遗症。”
何谨修心里生出愧疚,捏紧了方向盘,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会让家人担心。
江岷没等他开口,抢先说道:“我不管,明天八点我在医院等你,你不来我们兄弟恩断义绝。”
那就下午去找她吧。他想着,手机扔到一旁,抬头朝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的心怦怦乱跳起来。
一个熟悉的身影钻入车龙,在车流中间疯狂地向前疾奔。
他怔了一下,待要去细看,后面响起喇叭声,前方绿灯亮了,他踩下油门,不禁摇头失笑,大白天都出现幻觉了,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还像个失控的疯子在车道上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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