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找她问个清楚,脑子里闪过两次去找她那完全陌生的表情,他重重地跌回沙发上。
难道她是在告诉他,她已经不在了?
韩念初离开后,他早出晚归,日子平静得没有任何变化,除了项链不见了,查到是曾璐拿走后,那一刻,他产生了一个迷信的念头,似乎一切都是注定的。
答辩顺利通过那天,他整个人放松下来,回到这套空荡荡的房子,她的身影突然无处不在了。
不管是寂静的厨房,还是许久都无人踏足的餐厅,或是形单影只的客厅和卧室,他换一个空间,她就仿佛还留在原来的空间,也许是在厨房洗碗,也许是在餐厅擦桌子,也许是在沙发上叠衣服……
上一刻他的心还充实得发胀,下一刻胸口就转为怅然若失的酸楚。
门铃声响起,他开了门,满头大汗的快递员站在门外,把两箱水放在地上,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给他签收。
他签完字,将一张钞票夹在签收单里递给快递员,“辛苦了!”
把两箱水搬到冰箱前,他仍旧表现得若无其事,却没有深究过,没有哪个正常人会留意自己的每一个举动,并以此证明他还拥有积极生活的能力。
没有人把温度适宜的水送到他的手边,他就囤积开盖即饮的矿泉水,这没什么大不了。
他甚至想到天气逐渐变热,矿泉水应该放进冰箱里。
没有她生活旧照。
可当他打开冰箱门,看到灯光照着空荡荡的搁板,一个长霉的西红柿就那样鲜明显眼地躺在里面。
他的眼眶立刻浮起一股温热的潮湿。
她走了有多久?久到留下的这个西红柿已经霉烂了。
他狼狈地关上冰箱门,逃回了客厅。
一个发霉的西红柿,揭穿了他的假装。
他其实厌恶了假装没事的每一天,厌恶了他还要一天接一天地假装下去。
他想念她!
想念她在的日子。
可那样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她也不会回来。
快递员再次搬上六楼的是酒,他承认自己的脆弱易感,如果非要捱到忘记她的那天,他宁可诚实地逃避每个晨昏日落,直到那天降临。
江岷被奶奶从欧洲急召回国,刘铭在公司替他苦撑,谁都默默地包容他,而他也知道这种能够让他尽情脆弱的日子,一生都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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