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 民妇不认。”唐婉说:“民妇与唐李氏已断绝关系, 何来孝与不孝一说?”
郑旭点了下头,刚要说话, 却被唐老太太抢了白, “你个不孝女, 我唐家粗心教养了你十五年, 关系岂是你说断就断的, 我看你就是个白眼狼,哪里有好处就往哪里攀,如今攀上了个当将军的舅舅,就不认亲爹亲祖母了。”
夏枝站在公堂外, 听到这话立即反驳,“老太太你说这话亏不亏心?咱们夫人这么多年在唐家过的日子连府里的大丫头都不如的,你怎么好意思说出精心教养这四个字的?”
这话一出,公堂外听审百姓们也都交头接耳说起话来,当时唐婉回门时被唐老太太关在门外不让进的事情他们可都是听说过的,有人问夏枝,“这位姑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
那人还有些不信,“你可是蒋唐氏的丫头,”他摇了摇头,“自然是向着蒋唐氏的。”
夏枝懒得理这人,“你若不信可以去找唐家别的人问。”
另一人这会开了口,“你别不信,我邻居家有个亲戚在唐家做事,这事儿是真的,她人在厨房做事,她说有时候她都看不过眼,偷偷多塞一两个馒头给蒋唐氏。”
又有人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定是这蒋唐氏有问题,不然好好的孙女谁家不疼着,非得这么糟践?”
旁边有人附和这人,“就是,都逼得老太太来府衙告状了,这蒋唐氏定是做了什么极过分之事。”
夏枝简直想撕烂这人的嘴,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以为自己是正义使者,随意评判他人,简直有病。
这些人的声音传到公堂上,南王听得直皱眉,郑旭惊堂木一拍,“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郑旭转向唐婉:“蒋唐氏,唐李氏状告你在家时不敬父母,如今不孝祖母,你可有话说?”
唐婉冲郑旭行了一礼,“大人,敢问何为不敬父母?”
郑旭看一眼唐老太太,唐老太太接口道:“你未出嫁时从不给嫡母赵氏请安,”她又转向郑旭,“大人,民妇家中规矩不严,每旬只要求小辈给长辈请一回安,可即便如此,她蒋唐氏也从不曾给其嫡母请过安。”
郑旭问唐婉,“蒋唐氏,此事可属实?”
唐婉说是,“大人容禀,嫡母赵氏厌恶我,不喜看见我,我幼时也时常去请安,可嫡母从不见我,更不让我进她院子,我想去请安也是无门,后来民妇便想着,给老太太请安时能见着嫡母,便那时再给她请安,”话落,她看向唐老太太,“民妇以为,只要是给嫡母请了安,不拘着在哪里,因为当时老太太和嫡母一次也未曾说我做得不对过,若不是老太太现在提起,民妇至今仍未意识到呢。”
言下之意便是唐老太太从前教得不好了。
老太太没想到唐婉这般能说,她眼珠子一转,“嫡母见不见你是她的事,你去不去就是你的事了,你就是心里没有嫡母才会这般行事的。”
唐老太太这话一出,公堂外围观的百姓们纷纷附和,“是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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