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说了几句,谢瑶便放舒宁出去了。
谢玉也正好和方弥说完话,上前来牵住舒宁,两人顺着下山的路回去。
山间幽径堆积了不少落叶,放眼看去,一些落叶树已经光秃秃的,间或有些叶子还挂在树上,只等一阵大风就吹个干干净净。
舒宁问他:“你和方侍卫说了什么?”
谢玉也不瞒她:“我问他想不想去西南。”
“去西南?”
“嗯”谢玉解释道,“方弥原是侯石的部下,我把侯石打发去了北边,方弥才升任副统领,可这对他来说,屈才了,西南重镇虽然艰苦,但好好干能出头,所以问问他怎么打算的。”
“侯石又是谁?”
谢玉笑道:“我原来的部下,跟着我从北地一路走过来的,膘肥体壮五大三粗,一脸大胡子,你看到怕是要吓你一跳。”
舒宁好像想起来,谢玉身边原来确实有这么个大个儿:“可是那次我去祭奠母亲时,你让拦住搜我车那个?”
谢玉回想了一下,隐约记得是有这么回事,当时他态度很不好,他还以为舒宁要翻旧账,含糊道:“大约是有这么回事吧,提他做什么,我长得没他好看?”
舒宁嗤笑了一下,侯石没他好看可比他懂礼貌多了,懒得同他计较,让他继续说。
谢玉也没细说,只是捡了些有趣的事说给她听,两人择蜿蜒曲折的小道下山,一路走着一路闲聊。
谢玉让方弥去西南是有私心的,谢玉对方弥有恩,当时朝中混乱,拖了北地三个月军饷,方弥母亲去世没钱安葬,谢玉流放之身一穷二白,翻了仅有的玉佩丢给他,让他去当安葬费,方弥当时哭着接了玉佩,安葬过后剩的钱又还给谢玉。
这段往事没什么人知道,过后方弥还是一个有些才能,但仍需要历练的小兵,谢玉说服北地统帅,迎头痛击外敌,将敌军打得元气大伤,短时间内不能再南下进犯,又抓准两王之乱的时机,带兵入京,谢玉从此声名大躁,北地也没再出现缺衣少粮的事。
方弥早前只是侯石一个小小部下,就算回京混了这么久也只是一宫守卫统领,在大部分人眼里和谢玉几乎没有交集,去西南大约也要从底层做起,但方弥能吃苦耐劳,只是缺少独当一面的磨炼。
谢玉多疑,不论是对梁策还是对朝臣,甚至对谢瑶都有点防备,除了舒宁。他做事可以做绝,但很明白路不能走绝。方弥去西南是给他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也是给谢玉一条后路。
舒宁听他说着跟着点头,说到有趣的地方止不住的笑,他们下山寻的是条僻静小道,绕来绕去比正路远多了,舒宁走累了停下来休息。
谢玉抬头看了看,天色不早了,看起来还有要下雪的意思,问她:“还能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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