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宁捡起地上的糖葫芦,朝着谢玉作了个揖,泥鳅似的穿梭进人群,跑了个无影无踪。
谢玉看着面前一片糖渍,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她竟是一眼都没看他。
回到赵府后,谢玉兴致极好,让甲一备颜料笔墨,也不知要画什么,等画出来,却是她在林中扑兔的模样。
长姐谢璇过来他也没察觉,正看到他这幅画,待谢璇噗嗤笑出声来,谢玉才回神。
看着谢璇意味深长的眼神,谢玉莫名觉得尴尬,耳尖也不自觉染上薄红。
谢璇看在眼里,也不遮掩,坐在他房里,笑道:“我看你这模样奇怪得很。”
谢玉一本正经镇定道:“哪里奇怪?”
“也是,”谢璇道,“少男思情,算不得什么奇怪事。”
谢玉叫她尖锐戳破,恼道:“胡说八道。”
“什么胡说八道?你年已十七,对妙龄的姑娘有好感,本就是正常事。”
谢璇本是早早定的婚事,因为赵家长辈去世,赵大公子守孝才耽搁了婚期。
“京城里那么多姑娘明里暗里打探你的心思,你都冷眼相待,没想到来趟扬州倒是开窍了,你瞒不过我,你这模样分明就是思情,快与我说说这是哪家姑娘?”
谢玉搁下笔,又恼又羞,推着谢璇出去:“你成天就爱胡说八道,净说些有的没的,懒得搭理你,我要睡了。”
他将谢璇推出去,很快吹了灯,合衣躺在床上。
谢璇在门外道:“你若喜欢,我替你打探打探。”
谢玉没有出声,也没再想别的,很快就睡着了。
他却跟魔怔似的,竟又梦见舒宁。
梦里谢瑶的未婚夫退了亲事,宫里忌惮谢家,强召谢瑶进宫,他考上状元后,初入官场被人陷害,连累全家,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谢璇也因为受不了噩耗悲痛去世。
次日清早,谢玉是被惊醒的。
这个梦太过真实,就连兄长靠在他身上体温一点点消失都那样真。
梦里家破人亡,鲜血淋漓太过悲痛,谢玉兀自坐在床上许久都没缓过来。
甲一来敲他的门,今日该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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