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芊堇!爸爸,这个名字已经跟了我十八年,已经打上了我的印记,换不掉了,芊堇就是我啊爸爸!”
她哭着祈求:“就像这个已经将错就错,无法改变的名字一样……我已经做了你们十八年的女儿,就不能将错就错吗?”
“……”
虞智为抬头,眼眶微红,用力闭了闭眼,没有说话,拉起精神恍惚,面色发木的妻子,转身打开门,离开了。
“爸爸……”
虞芊堇想要追上去,然而却被最后的虞珩拦住。
“哥哥!”
她又升起希望:“哥哥,你最疼我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玩,什么话都说,你忘了吗?你之前还说等我病好,就带我去法国玩……”
“啪!”
虞珩忽然狠狠掴开她。
虞芊堇没站稳,跌倒在地,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哥哥?”
虞珩的脸色很难看。
又青又白,额上出了细密的冷汗,他胸口狠狠起伏几下,还是没能忍住,弯腰用力干呕起来。
“哥哥……”
虞芊堇要去拍他的背,然而虞珩再次挥开她,大步离开。
虞家三人都走了。
虞芊堇和宋芳裕呆呆站在病房中,一动不动,只有窗外的风显示着这不是梦。
她们用尽心机、百般掩藏了十几年的事,终还是被恶狠狠撕开,毫不留情地暴晒在了阳光底下。
而虞家人的反应,让她们如同踩在即将碎裂的冰面上,极不踏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崩塌,又好像还可以拼命逃脱,挽救一下。
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他们的态度到底是怎么摆的呢?为什么不质问、不发泄,甚至话都没多说几句就离开,到底是什么意思?
虞芊堇摸不着底。
她回到床边,无力支撑身体,重重倒在上面,闭上眼。
……
实际上虞家夫妇两人也给不出那些问题的答案,倒不如说,他们还完全没有厘清这件事,还没让自己接受,自然给不出态度。
夫妇两人坐在一处走廊里,丝毫顾不了来往病号和家属的目光。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钟纭微微发抖,垂头双手撑住额,咬牙抽泣。
“芊堇不是我的女儿?她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女儿呢?从我出月子后,就再也没有假手于人,是我亲自把她带大,我看着她从小小的奶团子长成小女孩,再长成现在的模样,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虞智为仰头,不言不语,只伸手环过妻子。
“她怎么会说那种话……那真的是她说出来的吗?她那么单纯善良又懂事体贴,她有时善良到我甚至为她担心,她怎么会……”
夫妇两人都觉得这个看了十八年的女儿,忽然像是不认识了一样,他们好像一点都不了解她,以至于他们一时恐慌,过往的相处、过往的认知、过往的感情……到底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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