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辰疏愣怔一下,没有多犹豫,移动按钮,将车座向后调整,空出好大一片空位后,向她张开了手臂。
宁瑟瑟注意着不想弄皱他的西服,轻轻偎上去,头搁在他的颈窝,双手则握紧,放在他的胸膛。
薄辰疏合拢手臂,环住她。
男人身上只有非常浅淡的安神香气味,和他的外貌和气质不同,这气味没什么侵略性,反而可以充分安抚怀中女孩的神经。
薄辰疏感受着怀中软绵绵又很小巧的女孩,忽然觉得这不合适,他别扭的要命,又知道她现在需要一个怀抱,于是板着脸,用探讨几十亿大案子的表情,问。
“瑟瑟?”
“嗯……”
宁瑟瑟在他怀里偎了一会儿,很会撒娇地脑袋蹭蹭。
“如果刚才一见面,她就立刻像这样,直接来抱住我,那我可能真的会什么都不顾地和她回去。”
她说着,笑话自己:“好没出息哦。”
薄辰疏抬起放在她背后的手,罩在她后脑,安慰地揉了揉。
宁瑟瑟想起刚才钟纭的表情。
生疏、尴尬、心虚,还有对那个害她落水的女孩的担忧和复杂。
她眼眶刺痛发热,还是落下泪来:“薄先生,感情真的是要培养的。”
“她不爱我。”
不过,宁瑟瑟也可以理解。
在得知这个真相的那一刻,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上辈子的惨死。
真荒唐,真不值得。
她之前一直问自己,是不是她不配得到宋芳裕的爱?是不是理所当然为虞芊堇付出一切?
原来事情的全貌是这样,她得到了答案,反而觉得空虚。
一直渴望的母亲其实是仇人,但真正的母亲……宁瑟瑟发现,她虽然幻想过无数次,如果钟纭是她母亲就好了,或者宋芳裕能像钟纭对待虞芊堇一样对待她就好了,但这一刻她居然无法把钟纭摆在母亲的位置上。
这很正常,习惯难改,何况是这么多年的习惯。
宁瑟瑟不爱钟纭,钟纭也不爱她。
两边在这件事中其实都是受害者,宁瑟瑟觉得没必要互相怨怪。
只是她无法忽视之前那一条命的隔阂罢了,而且也预料到,如果她回虞家,将会有一个无比漫长的磨合期,且她在劣势,很可能磨合失败。
她不愿再回去和他们牵牵扯扯纠纠缠缠,就这样,干净利落地了断最好。
这件事过去,等伤口结痂脱落,她便可以清清静静不再受烦恼,她知道自己做的选择是对自己最好的,她知道,但是……
宁瑟瑟还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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