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大家都无法再见面,多年以后再见,也许熟悉的同学都不是曾经的模样了,大家今晚都挺疯的,年纪够了,也可以喝酒了,一个个醉醺醺的又哭又笑。
不过也有克制着没怎么喝的。
宁瑟瑟抬头,见陈致学对她笑了笑,在嘈杂声中弯下腰,附在她耳边,叫她出去。
她知道必须要给他一个回答了,不禁攥了攥手,呼一口气,跟他离开包厢。
他们走到楼下,这个会所门口有一片空地,两面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陈致学就在树下站定。
夏日的夜风吹动着头顶的树叶,带起一片窸窸窣窣的碎响,离开吵闹的包厢,这里显得安静到过分。
“宁同学。”
陈致学的表情其实并不紧张,反而是宁瑟瑟看起来比较紧张。
“我想了想,只通过信向你传达心意,显得太怯懦,也不够真诚,有些事情,必须要亲口传达,表达清楚。所以耽误你一些时间,我想……亲口来说。”
“……”
宁瑟瑟愣了下,然后点头。
陈致学深吸了口气。
这一个月来他都在紧张忐忑,但今晚看到她之后,他反而不紧张了。
一整天的时间,她没有投来几个眼神,不是刻意回避,只是单纯的不感兴趣,刚才叫她出来时,她的眼睛也已经表明了一切。
陈致学知道,自己几乎没有胜算,不过为了画上一个不令人遗憾的句号,哪怕猜到结果,他还是要郑重地、坦率地对她表明心意。
“其实你还没转来一班时,我就有在注意你了。”
陈致学笑了笑,笑容还是一贯的清润,他对所有人都是这样,但他看宁瑟瑟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那时虞芊堇也是学生会的成员,她和她的朋友们经常偷懒,只要学分却不干活,她们支使你揽下所有工作,我其实都知道。”
他歉意道:“那时我就有察觉到你被刁难,作为学生会长,我应该要管,却没管,是我不够称职。”
“……这怎么能怪你?”
宁瑟瑟完全没想到:“难怪后来进学生会仓库和办公室都要学生证了。不许旁的学生进,她们就只有自己挪腿,自己去做……是因为这个吗?”
陈致学颔首。
“……谢谢你。”
宁瑟瑟叹了口气。
她那时是自己要讨好宋芳裕和虞芊堇,当然怪不了陈致学,只是她没想到,那时她觉得学校里没人看得起她,所有人都讨厌她,原来在不知道的地方,也有人对她抱有善意,帮助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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