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瞪大了眸子,明明吩咐了不许人进来打扰,她怎么会进来,是谁将她放进来的?
刘令人在自己身边蹲下,朱唇轻启,一派和善道:“奴婢是来伺候公主洗浴的。”
沐浴途中被惊扰,慕淮颇有些不快:“刘令人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就进来了,本宫不是说了沐浴的时候不喜人打扰吗?”
刘令人神色如常,不紧不慢地摆弄手中香气四溢的瓷碟,轻声道:“公主息怒,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
慕淮气不打一处来,这刘令人有完没完了,总是拿皇帝来压自己,她似乎是知道怎么拿捏自己,知道这么说自己就会拿她没法子。
慕淮面色不虞地坐在池子里,绷着脸没好气道:“既如此,还麻烦刘令人快些,本宫不喜旁人触碰自己。”
“公主放心,奴婢尽力快些。”
说罢,刘令人倾身向前,将瓷碟中的香膏缓缓揉搓在慕淮的背上,一边按摩还一边对她娓娓诉道:“公主,自古以来,这女子爱香不是没有道理的,这香呀就是征服男人的利器,奴婢保证,今日您用完这道芙蕖香,驸马定会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的。”
慕淮被她这番试图给自己传授床帏秘技的说辞弄得头昏脑涨。
内心暗暗腹诽,这你可就想多了,或许对一般的男人,这御香之术会有用处,但是对萧之琰那表面干净,实则腹黑的人来说,这点小小的香气根本撼动不了他半分。
刘令人见慕淮并不答话,又将香水缓缓倒在慕淮的头发上,替她漂洗头发,让发丝也能包裹生香。
慕淮噘着嘴,满脸不虞,却只好被她摆弄着。
若是刘令人没有撒谎,那这用香沐浴的点子便是那皇帝慕枫想出来的,若真如此,那慕枫此番行径还真是打破了自己的认知界限。
堂堂一国之君,安排刘令人偷听儿女的闺房之事也就罢了,现在还让刘令人教自己此等床帏吸引男人的秘技,实在是让人三观震碎。
好在她知晓萧之琰的为人,才敢让刘令人这般摆弄自己,他记得书中所写的萧之琰是不近女色的,所以仅仅一点香芬而已,想来对他的构不成什么影响。
一番沐浴过后,慕淮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香味的缘故,她只觉得自己全身仿佛都被一团云雾笼着,全身的骨头都软绵绵的,四肢一时有些使不上力气。
门外进来几个侍女将自己扶处水池,她们在刘令人的指示下,为自己擦拭、穿衣。
那件睡衣应当也是刘令人特意为自己安排的,因着那风格与自己平日所穿的朴素睡袍大相径庭。
刘令人见自己睁大了眼睛,解释道:“这是奴婢让尚衣局特地为公主准备的,是如今宫中娘娘流行的款式,还请公主试试。”
轻薄的流纱恍若无物,露出胸口大片的风光,腰间系着玉带,勾勒出窈窕的腰身。
裙摆故意开了岔,行走间隐隐约约露出修长的玉腿。
这摆明了是为了勾引男人设计的衣服啊,慕淮在心中直呼好家伙,这样的设计,真的是出于宫规森严的尚衣局宫女之手吗?
看来,这宫中的后妃为了争宠,手段真是一个赛一个的高啊。
穿戴整齐后,慕淮终于在刘令人满意的眼神中离开了盥室。
出了盥室,空气一下子清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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