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天络坐在马头上不停地呛咳着,有军医担忧地走了上前,问询过他的情况,却被他挥挥手叫回了。
“没事...咳咳...咳咳咳...”
他咳得越发浓烈,看着不远处站在等他的部队,从怀里掏出一小瓷瓶,从中倒出一小丸咽下后,渐渐止歇了下来。
这小药丸便是长翎先前给他把脉觉察出来的“虎狼之药”了。
“我们陛下已经等候七殿下多时了,七殿下,请随卑职入内觐见。”那带着一支队伍出来的将领屈身对闵天络道。
后方的人员立马阻止:“七殿下...”
闵天络又一扬手:“没事,你们在这守着,我很快回来。”
然后,闵天络便跟随那队伍进城了。
东昭皇早就在城门不远处等着他多时了,如今枣京黑压压聚拢着的,都是保卫东昭皇的守卫,只是,眼下枣京应该也熬不了多久了。
“小不点,行啊,你还真行啊...看来朕真的小看你了啊,那么多年...咳咳咳...竟然还养不熟?”
闵宴北坐在龙辇上,周围是林立的侍卫和军队,他看起来气息差了许多,像是染了什么重病,说话一激动起来就会呛咳几声。
“陛下这是在说什么?”闵天络笑了,“我现在不是回来见您了么?陛下不是让我去万顺当细作的吗?现在您的细作回来给您通报消息了。”
闵宴北抿了抿唇,咳得更严重了。
手指指着他直颤:“你...你...”
“算了,陛下当了那么久皇帝,也累了。”闵天络罔顾了东昭皇身周林立的侍卫,走了过去,轻轻地包握他的手指。
“还是投降吧,等我搞定了闵天澈,兴许我会念念旧情,在龙北画一个小区,让您上那当个王爷,再也不必这么辛苦了?”
“我这,也挺有良心了吧?”闵天络依旧用温柔得能滴得出水的语气,幽幽地道。
闵宴北突然仰头笑了:“当年你费尽心思与朕联系,又要极力说服了你父皇母妃,才答应把闵天澈那小子送回去,为的,不过是想把自己送过来罢了...”
“那一年朕来万顺见了你,你就笃定朕喜欢你,肯定不会伤了,而你又知道,唯一能让自己延命下去的,只有我东昭的鲛皮,只是你没有想到,你的父母会因为怜惜你,反而将你的孪生兄弟代替了你被送来当质。”
“你白耗了两年时间,你兄弟也白被折辱了这两年,好不容易被送回去了,朕派人到陇南山想办法把你接过来,结果万顺那边都以为你死了,还把责任都当成是你兄弟的。”
“闵天络啊闵天络,你为了让自己活下来,都做出多少不要脸的事了...你觉得,你把朕杀了,你兄弟日后能如朕那样把你当祖宗供着?”
“你看啊...你说要鲛皮,朕这些年为你打了多少国家?你患病在床,心里头难受,说要报复,也要你孪生兄弟一样难受,朕就派人去万顺盯着,把他的底摸清了,还把当年给他治病的老大夫抓了过来,你说不许让他有快活的日子,朕就把他身边人,能挑拨的就挑拨,挑拨不了的就杀掉...”
“朕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
“你做人,能不能有点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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