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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真是去他的贱。

第95章 神仙·吵架

深夜。

星光暗淡无光,我仍旧睁着眼。

胡双喜今日发生的状况并不简单。她通体烧灼,这是枯竭之象。

抛开今日宁婉风上门挑衅的态度,她显然对胡双喜恢复记忆的事情并不知情。

那么只有从根源上起,找最希望她恢复记忆的人。

我的心情又冷了半截。

我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终于做了决定。我要去一趟九重天。

司鸾其实也想错了。我不愿回天宫,并不算是不愿意面对过去。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当你下定决心要开始新生活的时候,就要抛弃过往。我已经把一切埋在九重天这座坟包里,又何必再去挖开呢?

但眼前却不是能为这些计较的时候。

有位先生说,那些留恋着不肯走的,偏偏是你所不留恋的东西。我曾觉得这话过酸,如今却有几分以为然。

大抵我同阎恪之间总有这样的孽缘,要想了断,只能连根拔起。

时下的年轻人,失恋的时候总喜欢去剪头发。他们说剪掉过往,方能新生。约莫于我而言,须得把头皮都撕下来。

略一算算,人间与九重天相隔云泥,来回一趟,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要想在明日潇潇醒来前回来,自然只有用另一种法子。

日月境法。

算来,即便除去人间的一千年,我也实在已经很久没有使过这道术法了。

年少在崐山修道时,阎恪常常因为天宫的事务被叫回九重天。相隔万里,我总在宿舍吹灯后,以日月境法斗转星移,偷偷跑去看他。

元风殿禁卫森严,阎恪也不喜人打扰,我总是偷偷溜进去的。

他夜间看书时,每每习惯开着半扇窗,我便缩成一团鬼影,爬过窗户躲在花瓶边看他。

他坐在元风殿那张深木书桌前,琉璃火下,未央天里,执着笔低着头,正襟危坐一丝不苟。我那时王八看绿豆越看越喜欢,总觉得他下巴颏有一种迷人的弧度。

我最后一次用这宗术法,却是那时为了阴冥的事,求阎恪帮忙,多次被拒之门外。

我那时候过于的一根筋,头撞南墙横冲直撞,贸贸然闯进去,却是撞见了一幅晋江文学城不可描述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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