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成心印证这话似的,外头响起了仙娥说话的声音。
是阎恪回来了。
孟铜钱隐了身形,“完犊子!这事儿没办成,我暂时不能待在这儿,先溜一步了。”
他忽的又去而复返,目光深邃,像是极为语重心长,“阿宜,天宫是个是非之地,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永远不要回来。”
我心中惊诧他会折回来,说这句话。
阴冥损毁,孟铜钱在我消沉的那段时间也变得十分沉默。
但过不了多久,他的话便比以前更多了,插科打诨的招式也越发层出不穷。
后来他便跑去投靠了阎恪。点头哈腰,像狗一样讨他们的欢喜。
我从没有怨他的意思,我甚至是感激他的。我知道,那时候我们的日子已经有些艰难。在虎视眈眈的天宫,处处都能被人穿小鞋。可人间归了极乐山,魔族划给阎琛,都设了禁制,我们无处可去,只能在夹缝里苟活。
因为他,我才能活到今天。
可我对他向阎恪和宁婉风的卑躬屈膝没有过好脸色。
我只是不能面对那样的自己。
我终究是对不住他。
我忘了,那个谄媚讨好的身影,也曾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我快速起了身,脱离这女子的□□,外间已经步履不歇地走了进来。
阎恪的视线撞到我身上,“小白?”
内室昏暗,我的视力变得极好,很快看清楚了阎恪的样子。
他的脸色青白,眼窝萎顿,看起来有些消沉。
我的心里就像小河淌水一般自然而然地想要脱口而出问一句他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但我是清醒的。
他瞧着我,眼角飞过一丝诧异,余光扫到了床沿,神色便微微冷峻起来。我起来时,一道将红绡帐子平整落下了。
他不说,我也就假装无事发生。
我仍是淡定地扯着鬼话:“抱歉,我许久没回来了,一时冲动就闯了进来。”
我顿了顿,又漫不经意地添上一句,“没想到这里还是老样子。”
“嗯。”阎恪声音有些暗哑,眸中却在昏暗的室内灼灼生出光来,“都是按照你往日的习惯摆放的。”
我怔了怔,一时间又觉得有些好笑,但我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瞧这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我已然快步飞到侧室门口。
还没反应,突然被他长手一拉,
“小白。”他开口又叫我,微微绷直了声线,似乎酝酿了许久,“能不能……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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