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只是碰过面的关系,并不熟。”
“去年什么时候?”
“八月份的样子吧。”
胡双喜进了公司,迎面来打招呼的员工。
我心里突然想起,去年八月,是阎恪来人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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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不紧不慢,转眼之间又到暮春。
这个季节,花虽然谢得差不多了,春意仍是铺天盖地。行走于城市的血管中的人们,也匆匆穿上了单薄的单衣。
整理完胡双喜近日的行程,脑袋有点胀痛。
老实来说,做胡双喜的助理,看起来应当是十分轻松的好差事。但其实她会处处吹毛求疵,挑人毛病。
这不是她的不好,她觉得在这个世上人应该时时保持独立而不依附,才能长久生存。她只不过是把我当做自己人罢了。
只是许久没做过这一行,熟悉起来仍是有些吃力。
我想我这些年真正是不思进取了些。
我初始觉得冒进不可取,存了许多死钱,结果战乱年代通货膨胀,贬得一文不值。好不容易决定赌一把,又逢改朝换代,投进去的钱全都打了水漂。
这期间,胡双喜先是考过举人做了老爷,中间过了一把盐商的瘾开起了水陆连锁,现在新社会又逮准了时机把地产生意越做越大。
人与人之间果然还是有差距的。
我心里感叹了两句,觉得有些口渴,去茶水间倒水。
公司这一层的茶水间用的是落地窗,背后有个隐蔽的小阳台拐角,俯瞰得到整个城市。我一边喝着水,一面眺望休息休息眼睛。
一千年了。人间真的变了许多,繁华,喧嚣。孤魂野鬼却迟迟没人管制,四下飘荡,呜呜咽咽,哀嚎怒吼,日积月累越积越多。
有人进来了,听着是两个年纪不大的姑娘。
“诶诶,怎么样,胡总新来的那个秘书你见着没……”
“瞧着三十好几了吧,业务能力也不行,做事磨磨蹭蹭的,真不知道怎么进来的。”
“不会吧,她可是老板亲自招的助理。”
“摆着一空降兵,这你还不明白。在公司待了这么久,你不知道老板是什么样的人?他泡过的女人还少吗?”
姑娘显得有些难以置信,“知道是知道……”
“也难怪你不信,那女的跟个土包子似的,又老又丑,谁会想到老板口味这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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