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拥有和紧握的一切,其实都是泡影吗?
不,不是。
我给潇潇理了理头发,把她抱到沙发上,盖起小毯子。
睡饱了,就会醒来的吧?
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我盯着手机上跳出的对话框,阎恪说有话要跟我谈一谈。
再上一条消息,是他发给我的照片,上回去阴冥的时候拍的那张。
照片里是阴冥的花田巷。
我想起那片地方,想起阎恪曾经答应我,要在阴冥帮我种一大片莲花,又想起离开家时,我托秋寒替我照料的那盆夜莲。到最后,我也没见到它开花的样子。
我回复消息,好。
不消一刻钟,他就到了。
门一开,一阵凉风,吹得沁凉沁凉的,心头舒爽,竟然是快入夏了。
他手里提着两副灵药,“你爹如今的体质不比从前,这些药,你能不能收下?”
“我知道了。”我洗净了杯子,“喝茶还是凉白开?”
“都好。”他仔细地打量着我,似乎要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我把水递给他,他回过神来,看见缩在沙发上的潇潇,“潇潇睡了?”
“嗯。玩累了,就趴在那里睡着了。”我笑了笑,“白日里闹得头疼,睡着了倒还有几分可爱。”
“小孩子是很可爱。”
“这样可爱的孩子,你怎么忍心下手呢?”
“你说什么?”
“潇潇生病,是不是你一手造成的?”
“小白……”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我一手已经化刃,冲到了他面前,“你怎么忍心对她做这么残忍的事!”
“你怎么下的去手!”
“小白——”
我歇斯底里,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我终归还是走到了这一步,“那就去死,都去死吧!”
阎恪任我掐住了他的脖子,煞灵已经绕上了他的四肢百骸。我看到我的指节发白,无名指上的戒指这一次没有释放出抑制来。
他低垂着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我,轻轻地抬起手,抹去我脸颊一滴滚烫的热泪。
“小白,别哭......”
一行清泪却从他眼角流下来。
我的手无力的滑落,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出来。
孽缘,真是孽缘。原来庄生梦蝶,一切早已经停止在睡着的那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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